窗外冬风飒飒,关霄抿着酒打断她:“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又不是你,离二十八还早得很,结婚有什么好忙的,我们还要好好谈恋爱。”他靠着酒柜看了她很久,像是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不悦来,最后又笑了,“你吃醋?”
房门还开着,外面用人轻手轻脚走来走去,隐约听得到刘妈正在一楼说“擦地板……边边角角……”恍惚间就像是很多年前,林积才十五岁,碧初来家里做客,就住在这间房。
那时刘妈不让他们吃甜食,碧初每次来都带几盒吉百利,朱古力糖果用金纸匣子包着,刘妈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首饰盒。他们半夜偷偷摸出来到这里吃,刘妈就在楼下指挥人擦窗户擦地板打蜡,碧初怕被听见,很没好气地小声说他们:“小声点!当心夹心会流,别吃得一床都是,明明是你们两个贪嘴,弄得好像我是小孩似的。”
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什么,人生荒谬得就像滑稽戏,但活着毕竟跟三幕剧不同,起承转合全不按套路出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满天神佛不言不语,没人能真的问出结果。林积带着碧初逃出金陵,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完了。最后关霄亲手把碧初的尸体推进海里,回头跟她对视一眼,神情空荡荡得全然陌生,谁都知道从此就是相看两厌。
林积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笔尖,继续写下去,一边摇摇头,“我不是吃醋,你又不是阿霄。你到底想什么时候结婚?”
关霄慢条斯理地抿香槟,“得了,你怎么惹我都没用,这件事你别插手,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她还是很平静,钢笔尖划过纸张,蚕食桑叶一般沙沙作响,“有关系。三少,慢慢谈恋爱也好,尽早结婚也好,都是一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一言不发,林积又写了几个字,终于慢慢停下笔来。关霄已经洗过了澡,换上柔软的衬衫,那衬衫松松大大,被宽肩撑开,又被窄腰收住,他就这么倚在酒柜上注视着她,倒不是在笑,只是天生唇角上扬,看起来极好相处,似乎无所图。
林积皱了皱眉,“说了这么多,是叫三少以后把我当姐姐。”
他把香槟杯递到她唇边晃了晃,“姐姐,我把你当什么,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
她十分嫌恶地往旁边避开,“都五年了,总该有个了局,难不成就这么一辈子磋磨下去?当年我带碧初逃了,你应该恨我,可你要我怎么还?”
关霄却真的笑了出来,拿香槟的那只手抵住了她的脸,强迫她转回头来,拇指半带撩拨似的,轻轻按了按她的嘴唇,“你不知道怎么还?”
杯底抬起,林积的目光牵在他眼底,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半杯香槟,撩开挡住视线的头发,蹲跪了下去,解开他的腰带,五指顿了一下。
她一直非常排斥这个姿势,好在关霄对折磨躯体更感兴趣,对此并没有什么执念。但如此一来,更觉得四顾茫然。
她跪在身下,苍白的面颊笼在阴影中,浓长的眉睫低垂,像沉思又像疑惑。关霄笑道:“不会?你想想姓徐的,你走后想怎么伺候他,今天就怎么伺候我。”
林积像是听进去了,居然毫不犹豫地拨开了最后一层遮蔽,闭上眼睛俯过身来。她微凉的嘴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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