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傲慢又薄情,是天底下最不可理喻、最自私之人,毫无道理地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可也是他先后从纪游击、土匪流氓、舒大胡子、南方朱雀的魔掌下救她平安,如今只要待他腿上的伤彻底平复,跟他恩怨两讫,从此天南海北,老死不见,则近日总总,又何必萦绕于怀?
“李昶?我回来了。”她推开门。
没有人回答。她又唤了几次,室内仍然寂无人声,她心中渐渐恐慌上来,冲到卧房,床幔低垂,她伸手掀开帐子,见李昶双目紧闭,横在床上,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但一细听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好似发烧一般。
“李昶,你怎么了?”她边叫边探他的额头,并不如何烫手,可不论她如何推搡,李昶都没有回应。她心头慌乱,顾不上浑身乏累,给他冷敷,喂水,“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么?”
她没指望得到明确的回答,李昶是个骄傲的武士,对于自己的伤有一种令人不解的忌讳,好像负伤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一种弱点,像他这样强悍的人,要他承认自己有弱点,不啻于缘木求鱼。
“我浑身乏力,尤其是受伤的左腿,动不得了。”李昶呻吟几声,表情痛苦万端。
加勒比海月光2007-11-1517:34
第十一章
“怎么会这样?”柯绿华着了慌,掀起他的长袍,拆开布带,见伤口好端端地,并无异常。“难道是毒素没除净么?”她心头焦躁,早知道如此,当年空慧教她认识天下药草的时候,多用几分心思该有多好。
“柯姑娘,要是我死了,还不知道你家住哪里,父母都是何人呢?”李昶看她神情凄苦,心中大悦。刚才在素兰房外,他本想硬闯进房,把柯绿华抢走,好在及时悬崖勒马,转身回房,左想右想,筹思无策,一生当中从未在女人身上用过苦肉计,此时事急从权,只好装病,好在天知地知,别人不知,也无从笑话起。
“别胡说。”柯绿华急得在地上团团转,脑子里回想这些年空慧说过的种种中毒后的遗症,“到底哪种毒会这样?”心头焦急,长途跋涉加上整晚劳累,她脑袋昏沉沉地,栽倒在地。
醒来时,满室静寂,掀开帐子,见李昶坐在窗下。他听见她起床的声音,抬起眼睛看着她,神情冷肃,目光中杀机闪烁,还没等她问他伤情,就听他硬邦邦地道:“那个舞鹰来找过你。”他冷冷地说,没等柯绿华回答,加了一句:“一会儿我就要杀了他。”
“什么!?”柯绿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睡昏了头,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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