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暮很少发火,虽然重相逢后每次见我都是怒气冲冲的,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依旧还是一个云淡风轻面色如霜的深沉王爷,赫北堂的伤势让他如此心焦,可见赫北堂在他心中确还是有些分量的。
那些大夫挨个从卧房灰头土脸的溜了出来,我心里沉了又沉,脚下站不稳几乎跌倒,路清风伸手抱住了我,他急声道:“云儿,不要放弃,会有办法的。”
我垂着头落着泪,眼前有人挡住了门口昏暗的光线,抬起头,余杭拉着气喘吁吁的周大夫进了门,我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哭声道:“求你了,帮我看看我哥哥,一定要救活他,求求你……”
周大夫吓坏了:“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能救我肯定会救的,你别哭啊,你先松手,容我去看看病人。”
我慌忙松了手,余杭帮他指着方向,两人一起踏了进去,我心中不安,也跟着进了去。
床上的赫北堂脸色铁青,嘴唇乌白,方才还努力睁着的双眼此刻已经完全紧闭再也不能张开。金娇已经哭不出声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床头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慕容暮黑着脸,站在一旁。周大夫诊了脉,又翻看了赫北堂的眼球和舌头,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针顺着他手臂受伤的地方蘸了几滴血。
他仰着头看着那根针,伸手摸了摸针上的血,捻开看了看,思索了片刻,放下手中的针,低声道:“我曾在外行医几年,有幸得一位老先生的指导分辨了一些中毒的迹象和疗方,若我诊断的不错,苏姑娘,你哥哥中的毒应该是噬魂散……”
这个名字怎么这般耳熟?我想到了失魂蛊,这两个近似同音的名字,难道仅仅是因此才觉耳熟吗?不,好像并不是。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蓦然间,我想到老妖怪当年说的话,我当年受伤被她救起时,她好像说过,我中的毒就是噬魂散。
我急道:“我知道这毒!周大夫,你可有办法解?”
他沉重的摇头:“只可惜这毒我已不记得解法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这种毒会一个时辰后毒发。”他又惊喜道:“苏姑娘,你说你知道这毒?”
我点头:“是……因为我也中过此毒。我们兄妹俩都中过一样的毒,这算不算是种契缘?”
慕容暮拧着眉头道:“你当年中的是这种毒?”
我突然灵光一现,伸手抓住慕容暮的双手,急道:“任沁呢?她在不在?求她……求她告诉我怎么解毒……”
慕容暮反握了我的手,安抚我道:“放心,我势必要让她说出此毒的解法。”
我们的话还未说完,就听门口传来一个沉着的女声:
“苏姑娘可是要找我?”
门口处站了一个高挑的女子,她穿着一件胭脂红的夹袄,头梳着垂髻,几支金光闪闪的发簪插在髻上,显得雍容华贵。她依旧是几年前的那副模样,带着傲娇与聪慧的眼眸正紧紧的凝望着我。
我怔怔的松了慕容暮的手,才发觉一旁的路清风脸色阴沉,握着剑的手攥出青筋。
任沁缓缓的步到我们眼前,轻瞄了眼床上的赫北堂,才低声对我道:“苏姑娘,可是有事求我?”
“我……”
我不知如何开口,慕容暮挡在我身前,语气中带着不满与焦灼:“任沁,把解药的药方交出来。”
任沁哼笑一声:“王爷好直接啊,人家不过是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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