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阿虎琢磨着推了阿文屋子西面的墙,扩了宅基,重新垒了土石,从山上背了新木,翻了新瓦,几日功夫把阿文原本不甚牢靠的小柴屋,修缮成坚实的新家,一虎一兔住在里头,绰绰有余。
这些夜里,阿虎搂着阿文的腰躺在新打的棕榈床榻上,总觉得心慌难耐。一日夜深,阿虎惊醒,浑身汗水淋漓,身侧的阿文面朝里,袒露出雪白的肩头,秀发缠过来铺散到自己胸口。阿虎猛吸一口气,心跳鼓动得难以平息,周身血脉汹涌,仿佛两耳能听到涑涑的声音。阿文在睡梦中觉察动响,嘤咛着翻了个身,一手自然地搭上阿虎的胸膛,不自觉地磨蹭两下。阿虎登时噌地被点燃一把火,心里仿佛有不知名的欲念要扑将出来,把眼前人生吞下腹。阿虎觉察自己探过去的手掌不觉间已现兽形,利爪森森,甚是吓人,心下更加惊慌,猛推开眼前人,下地那刻便已成原形,撞开门扉飞奔而去。
阿文惊醒,忙披起外衫跟出去,猛虎已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忧心忡忡地在门口站了一刻种,夜露沁得浑身冰凉,转头想回屋,此时西面山中传来猛兽压抑的咆哮,阿文脚步顿了顿,才慢慢地走回去关上门。
8
“回来了?”阿虎才推开门,只见心心念念的人只披一身外袍,坐在烛影里。
“阿,阿文……你怎么不睡,”阿虎赶忙关了门,握住阿文冰凉的手,带着他往床榻上走,“坐在这里做啥,都冻坏了。”
“那你这大半夜的,跑去做甚?”阿文坐上床榻,甩了阿虎的手。
“我……”阿虎答不上来,自己半夜心烦气躁,化了形爬上山跑了一通,又跳进寒潭里泡了半个时辰,才觉好受,任山风吹干了身子,才慢慢下来。
“老实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阿文,这些天我一到夜里,就,就浑身难受……”阿虎慢慢地蹲下来,心下委屈至极,把脑袋挨上阿文的膝头,抓住阿文的一只手,“阿文我是不是病了……心肝要跳出嗓子眼似的,热得受不住,口鼻换不上气,还……还老梦到把你压在身下又咬又啃,我怕,哪天要是熬不住,生生把你吃下肚去……该怎么办……”
阿文听阿虎越说越过火,面颊烧得血红,一巴掌拍在阿虎脑袋上,
“你个呆子,连,连春天里到了都不晓得。”
“春天?春天里怎么了……”阿虎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阿文羞红的脸,不明所以。
“你……”阿文说不出话,拉着阿虎起来并排挨坐到床榻上,“洞里那日,你还记得问我凡人欢喜的时候,要做甚吗?”
“唔,记得,要做啥?”
“你所说的那样,并不是病了,凡人身的你我相爱,情之所至,而兽`性在春日里更甚,你这是,是想与我欢好了……”
“……”阿虎气息徒然加重,虽仍不甚明白,但直觉欢好二字非同小可。
“就,就是兽界里头交,交配的意思……你,明白了吗?”阿文头埋得极低,耳畔全是阿虎浓浊的呼吸,与爱人坐在黑暗里再说下去欢好交配什么的,真没法见人了。
阿虎直了脊背,侧头盯住低头羞得耳垂也通红的人,慢慢探过去一只手,勾过紧紧揪住膝上衬裤的一根小指,被触碰的人一震,手指抽了抽,却不好意思有大动作,任由阿虎亲昵地靠过来。
这边阿虎也被连带着心下打鼓,不敢扑上去造次,又不好开口直白问阿文到底是不是愿意与自己做“交配”的事,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阿,阿文,”虎大王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开口,“我,我真的可以做梦地里那档子事?”
“你!”阿文呼一下抬头推开他,“你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莫非要我教你不成!”说完棉被一掀,转身朝里躺进去,丢一个脑后勺给阿虎。
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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