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欧没多久就发现,这人不仅迟到,还要早退。
表演对复旦的学子来说绝对是外行,几个学长学姐屡屡掌握不了上戏学生传授的要诀,方馥浓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捅了捅许见欧的胳膊,小声对他说,这群人智力偏弱,你和他们这么耗着多没意思。
许见欧一回头就对上一张贴得很近的帅脸,眉眼轮廓放大在眼前,再次惊艳得他的心急剧下坠。
谁也不可能说复旦的学生智力偏弱,可这小子不是玩笑,分明是真嫌弃。许见欧不由好笑,你要觉得人傻戏也傻,干嘛还要加入?我记得是自愿报名,不强迫吧。
方馥浓解释,自己旷课太多,得靠这出剧获奖攒学分的。
那你一个人溜走得了,干嘛叫我?
方馥浓拧了拧许见欧的脸颊,笑得没脸没皮倾国倾城,因为你好看啊。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拧就坏了事儿。
那出剧后来还真的获了奖,许见欧也一头栽进了这段一方热情的感情。
方馥浓高中时候有个女朋友,那种往人堆里一站也能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女孩,进大学后他就单方面中止了联系。方馥浓不算排斥同性恋,觉得良辰挺短,有意思的事情去尝试一下也无妨。
何况许见欧确实各方面都还不错。
他吻他,吻得热情洋溢无所保留。许见欧迫切想得到对方同样热情的回应,可方馥浓摆着一种皱眉眯眼的凝重表情,由始至终都没闭眼睛。
当许见欧的手滑到对方的“前门”处,方馥浓突然摁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长吻不得不暂时中止,许见欧的喘息挺急,不能理解情人的意思。
两人的嘴唇相距不过毫厘,湿吻过的气息在彼此间传递,可方馥浓露出一种些许迷惑的表情,显得从未有过的严肃,“好像……还欠点什么。”
“……什么?”十几岁尾端上的男孩子一旦兴起怎么可能半途而废,许见欧仍然伸手去摸对方裤子的拉链。
“怎么说……母狗不调腚,公狗干哄哄;公狗不起性,母狗也是白调腚。”
这话说得无赖,但拒绝的意思总算教对方听懂了。
“你这比喻太粗俗了。”所有因情欲焕发的光彩瞬间隐去,他有点不高兴,又觉得面对这个男人,怎么也生不起气。
“不是我,是莫言。”方馥浓微微一笑,把自己刚才那点扎人的态度给抹平,然后他伸手掰住许见欧的下巴,往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咱们来‘日’方长。”
两情始终没有相悦,这句笑言也没实现,一晃眼就到了现在。浴室镜子前的许见欧思绪横陈却神情平静,曾有一段时间他一点不能想起当初的事情,一旦想起就剜心剜肺的疼,可他现在回忆起来却替自己不值。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的生活风波迭起,再也恢复不了过往的平静。那一晚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如果天阴欲雨,他就会大吃苦头,他身体上的伤口会翻山倒海般作疼,简直比天气预报还要精准;他的脸上也留下了浅浅的疤痕,好在靠粉妆尚能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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