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涟知道他心里有气,自然也不介意,拿人家心爱之人的性命相要挟,是个人都有气。
只好耐着性子任由他将自己扒个精光丢在床上。
这一夜齐王傅涟的卧室里频频交替传出沉闷的呻吟和忍无可忍的低吼,崔立板着脸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与其看他拖着肚子回京城送死,他宁愿他先受点痛苦起码保住条命。
许凤庭并没有过问为什么过了好几天他们还是没有如约启程,只是在看着邵明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时心疼地握握他的手心。
这天晚上邵明远又去了傅涟屋里,他独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天上银盘般的圆月,不由心中叹息,等回了京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么皎洁的月光了。
“若老爷见到公子怀着身子还这样煎熬,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许凤庭疑惑地回头,却是个从未谋面的青年,一身齐王府里的侍卫装扮。
匆匆对上了暗语,他知道这是他父亲安插在傅涟身边的眼线。
傅涟精明,这眼线布下至今已经七八年了,在他还在许家的日子里从未见他父亲动用过他。
父亲总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内应这种事败露是早晚的,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唯有重大事件才可动用,之后便从此作罢。
这次居然与他相认,看来事出有因。
那内应名叫洪泽,许凤庭并不想深究这是他的真名还是化名,却被他透露给他的信息给惊呆了。
原来许雁庭根本不曾被软禁在宫里,这只是傅鸿和许老将军联合起来诓骗傅涟的一个局。
只要傅涟上门,只怕有去无回。
许凤庭听完洪泽的陈述,不由心下狂跳,“那我大哥是什么意思?”
洪泽垂着头,“大公子一无所知,老爷设计他摔断了腿,在府里养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么说齐王有孕的事他还是不知道?他不知道,难道我爹也不知道?”
许凤庭也有点弄不明自己的心思了,他不喜欢傅涟,甚至讨厌他,可现在他怀着自己大哥的骨肉,要他看着他去送死,又做不出来。
洪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老爷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言下之意,许老将军知道傅涟肚子里怀着他们家的种,可为了保全儿子,只能牺牲这不受天子庇佑的孙子了。
许凤庭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坎肩,才刚刚入秋,怎么夜风就冷得这般入骨了?
洪泽见他再没别的话,便压低了嗓子道:“公子只需再忍耐几天,小的已经在打点了,趁齐王生产的时候他们的人乱,小的送你们出去。老爷吩咐再三,此事不许将公子你拉扯进来。”
说完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许凤庭本来觉得肚子胀痛得难受,这会儿功夫却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更痛了起来。
第40章
京城,许府,夜色渐沉。
眉目清秀的小侍正轻手轻脚的给受伤的年轻主人换药,主人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完全没留意到那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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