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傅望舒不再细说,大踏步走了出去。
沈梅君跟着傅望舒上了马车,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明日是一场硬仗,第一次面对众执事时,要拿出威风来。”傅望舒突然道。
啊?沈梅君的思绪还停留在傅望舒的亲娘身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会是什么打算都没有只想着看一步走一步吧?”傅望舒看她,上挑的唇线带着浅淡的笑意,眸波清澈,不经意间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沈梅君没细想他说的话,她脑子里有些乱,谢氏那句傅望舒勾引她的话没来由地突然间浮上脑海。
“怎么啦?”傅望舒低声问,声音低沉悦耳,像莹莹晶露落在初绽的绿叶上,与柔嫩的叶脉亲密依偎,忽上忽下跳荡,缓缓儿滚着,滚着,滚出轻细的酥-麻。
沈梅君被醉了半个身体,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
“沈梅君,你……”傅望舒转过脸,把下半句吞掉。
——沈梅君,你不要这样子看着我。
那是什么眼神,绵绵的软软的,无风也掀起浪,涟漪流转乱人魂魄。
两人各自心乱如麻,一路上不再说话。
下了马车进了流觞轩后,傅望舒想起还没教沈梅君明日怎么处事,才想把沈梅君喊进书房,又蓦地顿住。
谢氏站在厢房门口,廊下闪烁的灯笼光影在她脸下照下幽幽寒意,傅望舒不由自主地往右迈进一步挡到沈梅君面前。
谢氏笑了,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傅望舒悄悄攥起拳头,又颓然松开,调回目光大踏步进了正房。
“娘。”沈梅君怯怯地喊道。她不怕谢氏打她,只是,明日要和傅府的管事见面,若是红肿着脸诸般难看。
谢氏扫了她一眼转身回房,沈梅君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
“怎么又出去了?又搞到这么晚回来?”谢氏冷冷问,一面伸手狠狠地拉开沈梅君的上衫。
傅望超弄出来的伤抹了黑玉膏已愈合消退,绫罗下的肌肤洁白如玉,不见半点红淤。
谢氏把衣衫给沈梅君拢了回去,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梅君,你别乱了心,要守得住,咱们只是暂时落难,你爹那么疼你,一时气头上把咱们赶了出来,一定会后悔的,回过神来一定会来接咱们母女俩回去的。”
娘一直神智昏乱,还不知恩平侯府里已有了女主人,也不知在她重病没钱医治期间,自己回侯府求告过许多次,每次都是被啐骂,连大门都不让进。
沈梅君咬了咬唇,不敢实说,怕谢氏受刺激又发病,点头低嗯了一声,夜深了,忙帮谢氏拔出发簪散下头发梳顺溜,又去备水服侍她盥洗。
忙完一切更鼓敲了二更,躺床上后沈梅君方得空去想明日与傅府的一众有头脸执事正式见面的事。
若她是傅望舒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哪怕矮了傅太太一辈,她也有信心轻而易举从傅太太手里夺权,现在的问题是,她无名无份,傅府里的下人心里会想着,她不知何时就会给弄下台,在听她的命令时为了讨好傅太太,都会刁难她的。
当然,也不会十分难为她,毕竟傅老太爷有令,没有她的同意不能支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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