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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雷回应般地点了头,“这麽说来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已经用小刀割开了我的手腕,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痛,反而看到当年那种银色的月光突然流泻在整个屋子里。应该是‘清辉’的作用没错。”

“当年我的‘清辉’起作用就是因为我心甘情愿为亚瑟而死。那时候,亚瑟为了保护我,已经被兰斯洛重伤,也就是那个时候兰斯洛发现了我的不同,以为我有‘清辉之心’,就要挖出我的心脏。兰斯洛将手指插向我的胸口的瞬间,没有感觉到痛,只是觉得面前模模糊糊地,似乎有银色的月光。”

“那就是我们在被诅咒的森林外看到的‘月光’。”

“两个都是傻瓜。”湮突然这麽说,“当年的小定定是个傻瓜,现在的安格雷也是个傻瓜。生命多重要,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笨死了。逝者已矣,活著的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才不是那样!”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反驳的人竟然是安定,“不是湮你觉得的那样。如果真的是死了,那就没有办法,不可以再强求了。但是,明明没有死不是吗?无论是我和亚瑟遇到兰斯洛那次,还是湮昏迷的这次,不是都还没有死吗!还有最後一丝机会,用我的命去换我最珍贵的爱人,有什麽问题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都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放弃啊!谁能够眼睁睁看著自己所爱就这麽死在自己面前呢!绝对做不到的吧……”

安定的声音非常的洪亮,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吼完之後,似乎也透支了不少的体力,抚著胸口,有些气喘吁吁。倒是湮被惊讶到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王後大人,您很有气势哦。”倒是安格雷先笑了起来,“虽然您凶了湮,不过这一次,我是站在您这边的。”

“诶?”

“湮是躺著说话不腰疼。这种没有尝试过至爱就要在眼前失去的痛苦滋味的家夥,没有资格说我们选择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说完,又看著湮,“湮,你还记得那次在被诅咒的森林外面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普通的喜欢是不可能让它真正苏醒的’。可是普通的喜欢和不普通的喜欢,你知道要怎麽区分吗?”

湮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是亚瑟接了话,“我想,‘清辉’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它只能用一样东西来判断。”

“一命换一命。”安定小声地说道。

“没错,如果愿意为自己的所爱牺牲一切,包括只有一次的、最宝贵的生命。这在‘清辉’看来,可能就是真正的爱了。因为爱,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湮和安格雷四目对望,再一次进入了“无我之境”。亚瑟见他们这看的是难舍难分的,不由地郁闷。为了他们俩的事情,他和小安都已经很久没有爱爱了。他们倒好,一点也不避嫌,真是过分。

於是亚瑟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们的深情注视,“我说,你们好歹等我们把事情说完再谈情说爱。”这可是事关他的小安的安危的大事。

“哦,好。”湮男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按照你留下的笔记的说法,以我为中介,小安把自己的‘清辉’的力量的传给了安格雷,或者说是‘共享’。那时候,没有起效果的原因,不是因为传递失败,而是因为还没有出现‘牺牲’的要素。”

“嗯。所以说你们走後,我决定自杀,随湮而去,‘清辉’才终於确认了我对湮的感情,发出了威力。”安格雷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似的,有些出神,“那样倾斜的月光般的银色……这辈子我居然见了两次,真是不枉此生。”

“所以你真的自杀了?”湮似乎还不相信。毕竟他现在好好的,连个伤口都没有。

“是。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确实割破的血管,然後就看到了那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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