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接受那心理治疗的期间总是发烧,都没见你问过一句。”他说道,神情淡然,毫不在乎似的,而我则是忍不住跟他摊牌。
“沈言泽,之前是我很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但也请你不要再平均每三句话都要提到一遍那件事好麽?!”
“因为你会觉得尴尬并且内疚麽?”他很快接过话,略微带笑,自是不屑的笑。
他定定地看著我,又说道“哥哥,我宁愿你对我虚情假意,也不要你因为内疚而关心我。”
“你他妈怎麽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关心你……”我听见他那话想都没想就要反驳他,连粗口都丢出来了,只是说到後面我就底气不足,声音陡然变小。
是啊,我都不敢说现在的我全然不是因为对他的那份歉疚而比之前更关注他。
沈言泽抬起下巴示意我继续做题,我放下笔,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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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会给我造成莫名的压力。我抬头看了眼沈言泽正在打点滴的吊瓶,还剩半瓶。
走廊上只有偶尔一两人面色漠然地走过去。
就在刚才,我用(自认为是)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沈言泽说:“真的拜托你,不要再这样这麽不正常地与我争锋相对,不要再提及你接受心理治疗期间的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就请你以後不要再这样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你像这样我们都不好过。我真心地希望你还是以前的沈言泽,而且我们都安稳地过完高三。”
我说这段话期间,他一直都在低头玩著手机,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
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正身靠在椅背上,正准备从包里掏出书来温习,忽然听见他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承认,那一声落地时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之後的日子,平淡得再正常不过。
所谓平淡,就是日子完全是以流水账的形态一天天消逝。和沈言泽一起去学校,一起吃饭,星期天只要没别的事就和他一起去图书馆,他为我补习数学,或是我们什麽话也不说,坐著各自的作业,温习各自的功课。
甚至活动课碰上了,还会一起打球。
沈言泽也再绝口不提那段阴暗时光的事情,而且在我面前也似乎变得和在别人面前一样阳光了。
他还是同从前一样,我希望他去做的事,他就会去做。
他曾经因为我而在我面前变成了只刺蝟,又只因为我告诉讨厌他的刺,他就一根根拔了下来。
我却犯贱而又矫情地难过了。
拔刺的时候,是会痛的。而身上那些长刺留下的痕迹,也不会消失。
还有心里的刺,我知道他从未剔除。
我愈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很多时候他对我笑,笑得和以前一模一样,我却感到刺眼,我知道那笑容背後不会同样是笑容。
我们之间,看似亲密,却无比陌生。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悟到咫尺天涯的内涵。
高三最後这几个月,紧张之人大有,为成绩勾心斗角互相攀比之人不缺,因他人成绩下滑幸灾乐祸直比比皆是,单纯地埋头苦学之人也不少,而依旧逍遥散漫的人自然不会消失。
很多人恨不得梦中也在复习,这是何等境地。我虽说不是那自由散漫或是破罐破摔之人,但也没有水深火热到如斯地步。
只是这气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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