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在进入廖玫身体的那一刹那儿闪过的念头是:“原来不过如此。”
少了一点什么?
少了一点盼望与期待。没有盼望没有期待过,这东西就不够珍贵。
少了一点迟疑,凌晨太急于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了,而廖玫略带羞涩,也只是扭开头去微笑并无拒绝,从第一个吻到尘埃落地不过半个小时。象猪八戒吃了个人参果,没嚼就咽了。
少了一点羞耻,不知人性为什么是这样的,越是羞耻的事越会让下半身兴奋。
更何况,一个少女无论如何也只是一个少女,她的技巧当然与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没法比。
无论如何凌晨是个正常男人,裸体少女当前,虽然不是极至美味,鉴于男人对于食物与女人都要求不高,有的吃就会吃,所以,他还是把活塞运动进行到底。
凌晨在廖玫身上,那小女子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中华五千年文明,女人以性冷淡为美,可是廖玫的冷淡害得凌晨差一点也要冷淡了,自始至终,廖玫都没睁开眼睛,只是脸越来越红,身上渐热,鼻尖冒汗。
对一个少女不能要求太高,可是凌晨眼前忽然闪过曾杰的面孔,那张脸上,痛苦而沉迷,温柔而执着,哀求的眼神温柔的语言小心的动作,可是这一切不能抹杀一个现实,曾杰的话是命令,是他凌晨不能违抗的。无论曾杰用多么哀婉的口气祈求,事实是凌晨不能说不!
不能说不!
不知什么原因,“不能说不!”这四个字令得凌晨热血沸腾,身体猛地向前一冲,撞得廖玫“啊”了一声,他自己也一泄千里了。
凌晨呆在廖玫身上,廖玫不会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他自己知道。
为什么一个女人的身体不如曾杰的一个眼神令他激动?
凌晨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齿冷。这太可怕了,这具身体出卖他,这具身体居然会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够可口,它渴望的是无限温柔的爱抚,和一点一点温柔却疼痛的入侵。
凌晨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就走了。
空中还飘着零星的雪花。
一地的雪。
凌晨在外面走了很久,眉毛都结上霜。他已经不会思考。
凌晨掉进绝望的深渊,不管他的理智怎么说,他的肉体已经明白确认,他喜欢。他喜欢一个男人对他的侵犯胜过与一个女人的欢爱。
谁该对这一切负责?他自己吗?当然不是,是那个给他性爱毒品的人,那个人救了他,然后将他带回家,象修理一件工具一样,丁丁当当,把他改成一件合手的器具。
要提抗议吗?你有什么资格抗议呢?
凌晨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全身缩成一团,他恨透了曾杰,可是内心与肉体都渴望曾杰的抚慰。温柔地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说:“我爱你,不要紧,一切有我。”
晚饭好了,曾杰敲门,凌晨开门,站在门口,声音低沉:“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好吗?”
曾杰说:“吃点饭吧。”
凌晨问:“我有没有拒绝一顿晚饭的自由?”
曾杰愣了愣,无言而去。
那一夜,各自八梦,可是不知他们的梦里是否都有对方,因为人睡醒了,会忘记自己梦到过什么。
第二天的傍晚,廖玫坐在楼门栋口的台阶上吸烟。
凌晨想转身逃走,可是他总不能一直不回家。
廖玫冲他笑:“大胆过来,我不会大叫大嚷,也不会吃了你。”
凌晨走过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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