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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看,那边的人并没有发现;充其量只是忌惮他警卫特训这层。罢了,追源溯流之事且留下回书分解,我先去找正纲要人。思源啊,让江哥怎么谢你啊?”——“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我心里有数。甭说得这么虚伪。”祁思源手把着盖碗茶,轻呷一口茶笑道。“不就是腾出个太阳地儿,供你的小猫儿晒太阳吗,小事一桩,不需言谢,只要别再挖我的墙角,算计我的小狐狸就行。”

“我免费帮你调教,还不行?”——“可歇菜吧,我养的是狐狸,再让你调教成狗。”两人对视片刻后哈哈大笑。

薛中泽之前在燕山时,主要做监控器材维修录像收编,向所有技工科室一样朝九晚六,一成不变的作息起居。加上薛中泽故意而为的韬晦装扮,最多是个有教养的邻家帅哥模样。薛骁璔得知儿子又回到酒店环境,且是比上一次更高档的酒店;心里很不踏实。在老爷子的观念里,酒店是吃青春饭的地方,更是鱼龙混杂之地,快一步青云直上,慢一步跌落尘埃。

薛中泽对父亲解释说,他所在的保卫监控组,主要是看员工责任心、娴熟的工作经验技术,不太牵扯年龄因素,更不大注重长相。况且介绍他进店工作的人,是在部队上带过他的老领导,另一方面则是酒店老总的铁哥们儿。闻解如是,薛骁璔也略微放下心;尤其得知薛中泽是和‘公共儿子’同在一处工作,倒也挺乐呵。

许秘书一路通电话问着路线找到薛家门前,两只脚迈进门,薛中泽的手机刚好被他这通电话打没电了。然后许秘书就正好借着摒弃某个型号的手机性能,让薛中泽换用他随行带来的新手机。

许秘书的容貌装扮,很有几番绰约之姿。烟灰色呢子外套内,配着一件棕绿色T恤领羊绒衫,银灰色西裤平整合体,勾勒出修长的腿型。顶部略长的寸头,蓬松着垂下些许发帘,加一把定型者喱就能抓出个莫西干发型。无框眼镜将浓眉大眼的锐利柔和了许多,低眉顺目间反而增添几分骚包色彩。

被让进正厅之后,就象背书似的背起了自我简历:许淙,男,1970年出生,籍贯山东济南,身高180CM,体重70KG,94年培训结束,分配在龙强集团任总办秘书···

“抱歉,等下,打住,停···吁~~”薛中泽实在忍不住笑喷了,干脆用赶大车的吆喝号子,把话头儿截住。他看着许淙简直像上满发条似的机器猫似的,头顶上插个螺旋桨就能飞起来。“嗯,我叫您许哥吧。您卸下那股劲儿行吗,小碗儿面不吃,总在手里端着。我都替您累得慌。”——许淙也随即噗嗤一声笑了:“看来我这招儿引蛇出洞,对你是不好使。”

接过薛中泽递过来的待客茶,许淙快速的转着眼睛瞄了四下一番,又笑道:“别的不说,您家这小院真嘚(dei:好,不错)。哦,老爷子在吗?顾总安排的,如果今天老人方便,就先送老人家去医院做个检查的;若是老人没工夫,就先接你回公司去。”——薛中泽不时的抬手防着坐在他肩上的猫崽儿‘迷瞪儿’掉下来:“我堂哥一早把老爷子接去团里了,这两天他们团在排戏,我父亲给长靠武生这一块把关说戏。估计下旬才能在家休息。稍等一下,我把猫关好了,然后给他们留个字条儿。”

薛中泽把‘迷瞪儿’捉下来,塞进了铁丝笼子放好食水,又在笼子下面垫好沙子。许淙看着他一面做着,一面和猫崽儿喵喵互相叫着聊天,憋不住的笑。想不出那位大领导若亲眼看到,薛中泽这幅和猫崽儿有问有答的怪德行,那张脸能拉多长。

开车返回龙强的路上,许淙笑道:“我跟着顾总身边也八九年了,在我所有接受安排工作的人员中,你是唯一一个让顾总追着办事的人。”——薛中泽低头摆弄着新换的手机,苦笑道:“许哥一定看过《三国演义》吧,长坂坡之后有个著名情节,刘备摔孩子···顾总这捧硕大无朋的人情,只怕我要把命交给他才还得清了。”

“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有句名言: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惜死,则天下太平矣!这当然是个美好的愿望。历朝历代朝廷都设监察御史,用以监管官员品行,并对于叛国贪墨者施以重型重典。”前面遇有红灯,许淙点着脚刹缓缓停住车子。“与其救于燃,莫如防患于未然。顾总经常戏谑的自比,说我们是特殊环境中的消防队伍。我觉得这个比喻真是很贴切的。”

随着许淙迈步走进集团敞亮的前厅,迎面是占据了正面墙壁的巨幅镶瓷彩画百鹤图,绘百余只丹顶鹤,飞举、晒羽、振翅、穿云、栖松、对舞、并立、交颈,姿态各异不胜枚举。瓷画左上角留白处嵌有篆字题跋——鹤翔。望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白鹤,薛中泽心中涌起莫名的窒息感。

继而亦步亦趋走进老总办公室,一进门的镂雕乌木影壁,封嵌一幅一人高尺寸的泼墨点彩——地藏菩萨步道图。图上无题无跋,貌似坦白佛缘,确是在述说着持守决心-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转过影壁之后,是一间周遭满布绿植盆景的大阳光房。绿植中间空地上,摆着一张整木字案,案上分列着文房四宝,案下摆放着插有纸卷画轴的墨荷白瓷画缸。

案前柱案而立的人更是一派皂白分明,而且似乎是为了和黑马甲色调搭配,那人换了一幅玳瑁架子的横框眼镜。如此柔和之后,整个气相也显得轻松的许多。

薛中泽深信顾寒江其人是极其善于控制色彩气质的,着白时可以是一派‘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的散淡逍遥;披黑时亦能呈现出‘黑云压城,山河变色’前,摧枯拉朽的窒息。恍如此人心中的乾坤太极图,深远而不可限量。

顾寒江像是静等着猎物放松警惕的豹子一样,保持着抬头而望的姿势,看着薛中泽稳步走到字案对面出立定、候问。

“小许,中泽的身份档案和银行卡办好了吗?”顾寒江终于有了动作,拾起笔架山上一管狼毫,往手边一方歙砚中儒墨掭笔,往手中铺开的生宣上落了最后提款。

许淙取出一个文件袋,从中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放到字案上薛中泽伸手可及的位置。“是,已经与陆处做好交接,所有档案都已纠正归档。稍后让小薛跟我去楼上做完所有DNA留样,就全部完成了。另外请示您,是否要给小薛配定位跟踪?”

顾寒江放下笔,又拾起手边水晶玻璃杯,很闲在的喝了口水,“配个明的吧,耳钉。”挥臂随意一指,及时的指定薛中泽不许插嘴服从安排。“如果在别人手下,可以使用皮下埋植。但思源公子的领地比较特殊,最好还是把事做在明处。小许你到外面等两分钟,我单独嘱咐他两句。”许淙沉声应命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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