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子当时时记得谨言慎行,以妻主为天,妻主好了,你自然便好了。你嫁了致儿,日後是要成为这侯府的当家主君的,现在的管教责罚都是为了你好,日後需时刻谨记家规,恪守夫道,断不可有任何轻忽怠慢之处。”
“是,谢父亲教诲,奴一定时刻警醒自身,绝不敢再犯错。”顿了顿,又自袖中取出一卷文书,系着红绸带,高举过顶恭敬的呈给秦氏,“父亲,这是奴拟下的纳侍文书,还请父亲过目。”
大夏朝男子一生居於阃闱,甚少出得二门,为彰显尊卑,便於管教,内院纳娶新人、侍儿开脸等均需要得到主夫的同意,由主夫写下纳侍文书,正式赐予其名分,过了明处,方算是得到正式承认。当然於女子而言,看中哪个,正夫自是不敢不从的。不同等级的女子,後院男子的夫侍等级也不同。陈府乃是侯门勋贵,後院亦是等级森严,除正夫高高在上,另设有侧夫,侍夫,侧侍,小侍,其月例、衣赏、首饰、饮食等待遇各不相同。且侍人们每日需轮流前往正夫处服侍伺候,以时时警醒自身。且虽然得到承认,只有那有幸为妻主诞下後嗣的侍人,方才可以写入族谱,入得祖坟,世代受後人供奉。至於伺候了妻主却不曾为妻家开枝散叶的,则另有安置之处,自然是凄凉许多。
秦氏接过来,展开看了,却见莫氏将自家陪嫁的两位哥哥立为侧夫,陈致房中原先的纳的几个良家男子均立为侍夫,房中伺候的一等侍儿,均立为小侍。“媵侍为侧,这是历来的规矩,这就不说了,先前纳进来的几个,既是庶子,母家也不是什麽高门大户,侍夫却是高抬了他们,至於致儿房里的,那都是伺候致儿多年的了,一时间均立为小侍,致儿用着定是不便。让你大度,不是让你没有分寸,回去仔细想想再做打算,切不可堕了我陈家门风。”
“是,谢父亲教诲。”
“往後致儿不在时,上午你便过来我跟前伺候,学着该如何当家,下午便去规礼阁,苏嬷嬷自会仔细调教你侍妻之道,都用心学着,切不可疏忽懈怠,可记得了?”
莫氏恭敬的磕了头,“是,劳父亲费心了。”
“还有一遭,昨日的责罚还未完,你新进门,家规怕是还没看全,正好借着这一遭,仔细研读背诵,再有犯者,严惩不饶。这十遍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便能抄完的,这麽着吧,每日上午你去祠堂抄写家规,下午去规礼阁受教,待家规抄写背诵完成之後,再随我学习理家。”
“是,父亲。谢父亲爱护体谅。”
“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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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带着顾儿等前往祠堂,在院门处便被守门的两位嬷嬷栏了下来,“君人,祠堂重地,无故不得入内。”
“两位嬷嬷好,是老君人吩咐我前来,抄写家规。”
“那便请君人带着一位侍儿磨墨即可,其他人不得入内。”
莫氏略思量一番,吩咐顾儿跟着他,其他人都回去。入得院门,便见祠堂大门紧闭,院中香炉中正燃着香。嬷嬷伺候着莫氏先上了香,然後道:“按规矩,男子不得随意入祠堂大门,於祠堂罚抄家规,也只能在祠堂门外跪抄,请君人便在这香炉面前抄写便是。”
嬷嬷搬来一张矮凳,上面笔墨纸砚俱全。又取来一g"/甚粗"/的铁链,拉直了放在矮凳前,“此物名静心链,请君人双膝落於其上,於这矮凳上抄写。请君人谨记诚心正意,端正身体,切勿随意晃动。”
莫氏跪上这静心链,直起身子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双膝上,顾儿跪在一旁为他磨墨。嬷嬷们退到门外,远远的看着他们。
初时不觉,不多会莫氏便觉得双膝麻木,刺痛不已,想动动身子缓解一下,又想起嬷嬷说过的话,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在双膝间微微切换身体重心,略作休息。
日头渐午,太阳越来越大,明晃晃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莫氏一身是汗,亵衣紧贴在背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冷汗,双膝早已麻木,毫无知觉。
门口一位嬷嬷近前道:“君人,日头近午,已是午膳时间,您可回去用膳休息了。”
“有劳嬷嬷告知。”
莫氏搁下笔,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膝盖僵硬,g"/本无法移动,顾儿撑着站了起来,过来扶莫氏,主仆两人努力了很久才真正站起来。想揉揉膝盖缓解疼痛,可嬷嬷站在旁边看着,莫氏不敢多做停留,两人互相搀扶着赶紧离开祠堂。
陈致不在,莫氏不敢一个人回去静怡院,去到淡悦居秦氏处,於小院中伺候了秦氏用膳後,方才有空坐下歇息,缓解膝上疼痛。
“顾儿,你也坐下,赶紧歇歇。”
“奴不累,没有关系的,君人你快别管奴了,赶紧用膳吧。”
莫氏想着,下午让顾儿回去好好歇歇,换其他人服侍也就是了,遂也不坚持。用了膳之後,莫氏待秦氏遛弯回来,服侍了秦氏榻间小憩,才敢离开。
侍儿扶着莫氏,慢慢挪回静怡院。因着脚上高跟的裹足,莫氏只觉每走一步膝盖都格外受力,倍加疼痛。
待终於走到自己住的小院,已花了一刻锺的时间。临进门前,莫氏抬头看了眼招牌,“谨淑堂”。
☆、19再入
19再入
莫氏刚回到屋里,还未歇下,就有侍儿来报,说是医士来给君人请脉。莫氏於西厢榻上坐了,医士搭了脉,又仔细询问了各种情况,嘱咐莫氏莫要忧思,便下去开药,不多时便有医奴送了药来,还有一罐子药膏。说是给莫氏涂抹膝盖用的,并叮嘱了抹上後要仔细揉开里面的肿块。
莫氏还未用,就听陈嬷嬷在外求见。莫氏忙让他进来。
“君人,奴才便是来给君人揉腿的。老君人吩咐了,君人第一次用这静心链,怕是受不住的,特地吩咐了医士送了最好的药过来,并叮嘱奴才一定要给君人揉开淤血肿块,才能不伤身子,不然几日下来,君人定是受不住的。”
莫氏忙站起身道,“我这便去谢过父亲。”
“奴才来时老君人吩咐了,君人不必亲自过去谢恩了,有这份心即可。”
“这如何使得,我还是过去一趟才能安心。”
“老君人这会儿已经歇下了,君人过去怕也是见不着的。君人便听得奴才的言语,老君人是不会怪罪君人的。君人来回走动,若是再伤到了,反而糟蹋了老君人的一番心意。”
“那……便听得嬷嬷的,稍後再谢过父亲。有劳嬷嬷了。”
陈嬷嬷扶莫氏坐好,去了鞋袜,将他双腿放在榻上,搂起裤管,只见双膝红肿不堪,几道弯弯曲曲的青紫痕迹,深深的印在薄薄的皮r"/上。陈嬷嬷取过药膏,抹了厚厚的一层敷在双膝上,又取了冰水里拧的半干的帕子,给莫氏冰敷。隔着帕子,先微微用力,慢慢加重力气,一点点的揉到骨头里,又换过滚水里拧的帕子,来回交替。虽然极痛,却也让莫氏觉得异常舒爽。陈嬷嬷直揉了大半个时辰才收手,中间不停的换药,换水,换帕子。又叮嘱莫氏休息一会儿,膝上不要受力。
莫氏也未起身,就在这榻上小憩了一会,苏嬷嬷之前已得了老君人的吩咐,亲自过来知会莫氏,请他从今日起,每日里未正时分到规礼阁,安排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仔细调教身体,学习侍妻之道。
侍儿们卡着时间叫醒了莫氏,梳洗一番後,准时到达了规礼阁。
门口守门的侍儿已认得莫氏,行礼後开锁放了他进去。莫氏第二次来,自然已经知道规矩。看守虽没有提醒,莫氏却也很是自觉的拐进左手第一间给自己预备下的屋子,开始更衣。侍儿们伺候莫氏去衣,自己也都脱了个干净。顾儿也不敢偷懒,一起来了学习。按规矩,莫氏的陪嫁侍儿,自是属於陈致的房里人,何时用只看陈致的兴致。
其实整个健康候府,只有陈格陈致母女两名女子,後院中数百男子,皆随二人心意处置,看中了哪个要其伺候,乃是这男子极大的福分,若是再有幸诞下一女半男的,日後便是一生衣食无忧。只有年岁过了20,仍是处子的,才会被放出去配前院侍女。
小门小户的,养不起那许多男子,有时家中女子用过了,有那不满意或犯错的,也会配给侍女或是发卖出去,赚回些银钱。陈府簪缨世家,自然不会在乎多一个男人的口粮,自祖上起就定下规矩,凡是伺候过家中女子的,一概需终身守节,不得外嫁或离府,若有错处,可打可杀不可卖。
赤条条的行在中间小道上,莫氏尽力抬头挺a"/,行走自如。脚上裹足未曾除下,高高的足跟,若是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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