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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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齐安君接受电视台的访问,剧组放假一了吗?”

对方恭敬地答道:“没有。”

他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抬头看着那张血r"/模糊的脸孔,这个曾经是他军校同学,后来又是官场同僚的男人如今变成了他手里的阶下囚。

摄影机正对他的侧脸,特写着他脸上狠辣的表情,以及眼神中止不住的冷意。他没有再多的一句话,朝下属挥了挥手,对方立刻会意地喊道:“继续用刑!”

休息几分钟以后,这场戏继续开始拍摄,忽然,逼真的血浆喷在陈以琛的脸上。摄影机立刻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里的他瞳孔顿时放大,脸部肌r"/带着微微地抽搐,严肃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睛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半死不活的身体,神情中却仿佛失去了神采一样,空洞而又充满了震撼。

摄影机慢慢移动,缓缓往后拉远,与此同时,陈以琛的a"/口微微起伏,周身间散发出一种戾气,y"/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盯住前方,他忽然抬起手,粗"/暴地擦过脸颊,把沾着血的手背靠近鼻息,神态像是抽大烟一样,用力地闻了一大口,脸部肌r"/微微颤抖。

陈以琛念台词的语气y"/郁而神经质,他喋喋不休地骂了一长串,却像是唱独角戏,惊不起对方的任何反应。

突然,他克制着急促的呼吸,顿时沉默不语,镜头斜斜地拍向他的眼睛,慢慢下移至嘴唇,最后才给了整张脸的特写。

短暂的沉默,摄影机不断地拉远,直到把整个场景纳入镜头,陈以琛的表情终于冷静下来,带着一股刻骨的冷意,朝旁边的人伸出手。对方会意地递上手帕,而他轻轻擦过手背,把沾了血的白布丢在了地上。

随后,他步伐沉重地走到桌边,随手拿起纸和笔,却许久没有动静。他把钢笔握得很紧,仿佛随时都会被捏碎,手腕微微颤抖,表情紧绷而克制。他抬起头,正对镜头扫视一眼,用力地在纸上写上处死刑的时间和地点。

最后,他把钢笔收好,大跨步地往外走去,给镜头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

整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在牢房外面,从下属推门出来起,紧跟着是陈以琛从牢房走出来。他的脸孔正对摄影机,镜头在他脸上不断拉近,紧绷的表情克制而又沉默,眼睛里布满血丝,微微泛着湿润,眨眼的同时甚至有些抽搐。忽然,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低下头,再抬头时,视线仍然凝视着镜头,一边往摄影机的方向走去,一边单手c"/进裤袋,脸上笼罩着一层y"/霾,带着一股狠辣的杀意,冷得令人心颤。

三组镜头都是一条就过,齐安君率先站起身,一边拍手一边喊卡。副导演大喊着收工,吩咐工作人员准备收拾东西。其他演员纷纷散开,只有陈以琛仍然站在原地。

此时,摄影组已经撤走设备,陈以琛所站的地方顿时陷入黑暗,他背靠着墙壁,迷茫地低着头,单手捂住脸,像是失神一样。

与此同时,周景言快步走向他,却在三步之外停住了。他没有忘记拍摄时的情景,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他比谁都清楚这种震撼,然而,他丝毫没有觉得害怕,甚至感到兴奋地难以自已,恨不得立刻冲向对方。

陈以琛缓缓抬起头,半张脸笼罩在y"/影之中,眉头紧蹙,神情脆弱而又疲倦。不知为何,周景言忽然笑了,步伐轻快地走向他,说道:“晚上的杀青酒,你记得坐我旁边,我估计来找我喝的人不少,你帮我挡几杯。”

周景言拍了拍陈以琛的肩膀,又说道:“早上我让助理把你房里的东西整理好了,现在箱子都在我的车上,待会儿我让他们把我先把车开回去。”

明知道陈以琛每次拍完都会沉溺在氛围中,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周景言却自顾自地说个没完,无所谓陈以琛会不会有反应,只要他知道那人在听就够了。

见陈以琛终于抬头看向自己,周景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往外拖,一边说道:“走了,去晚了被罚酒,我可揍你啊。”

说完,他回头看向陈以琛,爽朗地笑着,仿佛是黑暗中的光芒,令陈以琛不由得惊醒,迷茫地看着他,跟着他一步步往外走,直到被拖到室外,傍晚的夕阳照在身上,以最深切的触感让他知道现在身处何方,陪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人。

这是一种不同于沈念的力量,陈以琛从周景言眼中看到的不只是爱,还有羡慕和崇拜,看着周景言为自己骄傲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此懂他。

杀青宴上,周景言几番逃酒,难得没有醉醺醺地离开。两人从酒店后面出来,便看到齐安君走在前面的巷子里,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卡宴,虽然是他的车,车上的人却不是他。车子从他们面前开过的时候,周景言清楚地认出坐在驾驶座的人是宋子言,头上戴着的货车帽也像是齐安君的东西。

半夜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陈以琛酒量本就不错,晚上又没有多喝几杯,一阵冷风吹来大脑更是清醒,看着周景言问道:“回去吧。”

周景言点头,把架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飞快地戴在陈以琛的脸上,不等陈以琛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拦下了出租车。

上车后,陈以琛见周景言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址,不禁疑惑地看向他。周景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低声道:“今晚我想回爸爸家。”

闻言,陈以琛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搂住他的肩膀,重重地按了一下。周景言转头看向他,经不住笑了起来,似是百感交集,既有苦涩,也有满足。

从下车到开门上楼,周景言都没有作声,一路上静悄悄的。直到进了客厅,看着静悄悄的屋子,他不禁苦笑,说道:“我去年回来后,阿姨就被孙子接回老家了,你看,才一年多没人住,多冷清。”

桌上早就积了一层灰,周景言轻轻/了一把,随即便笑道:“过阵子我想搬回来住,爸爸的死已成事实,我不想再逃避了。”

周景言拉着陈以琛的手,缓缓走上楼,最终,停在二楼书房的门口。他回头看向对方,很努力地笑了笑,实在有些难看。

“来,陪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他推门而入,书房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柜子,上面摆着周慎年的遗照。黑白照上的周慎年看起来很j"/神,只是表情严肃,已然是一副严厉的模样。周景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神情渐渐凝重,他硬是挤出笑容,声音哽咽地说道:“爸爸,我把这部电影拍完了。”

他顿了顿,不由得激动起来,说道:“不管上映以后别人怎么说,至少我现在真的做到了。我没有认输,也没有被挫折打败,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会一直拍下去,直到我老了拍不动为止。”

周景言的肩膀微微颤抖,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把这一年里想说的、不敢说的统统发泄出来。在酒j"/的作用下,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后面更是累得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柜子,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爸爸,你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最后,周景言终于累了,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陈以琛无奈地蹲下身,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周景言用力地抱住他,双臂紧紧勒住他的后背,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发泄在上面,下颚靠在对方的肩头,像个孩子一样不住地抽泣着。

陈以琛没有多说,只是仍由周景言死死地抱住自己,他轻轻地拍着周景言的后背,柔声道:“我在这里。”

陈以琛的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好像承诺一样地说道:“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周景言忽然安静下来,仰头看向陈以琛,视线细细打量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眼泪不住地在眼眶打转,可是,他始终没有让它留下来,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以琛,强忍着泪水,强撑着身体,终于还是站起来了。他对着遗像中的周慎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表情坚定而执着,说道:“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流眼泪,以后,我不会再害怕任何事情,包括挫折和失败。相信我,这条路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会一直都下去,直到我人生的终点。”

当年,周慎年做了这么多事,无非就是要逼周景言知道什么叫坚持,什么叫奋斗,如今,即便周慎年不在了,周景言仍然要告诉他,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激励,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做到。

突然,周景言不知想起什么,轻轻地笑了,喃喃道:“还有,我爱你,爸爸。”

时隔多年,他终于可以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曾经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这道:“不错啊,大明星,第一次当男主角感想如何?”

未等陈以琛回答,沈哲说道:“差点忘了你在美国演过不少男主角,不过,能拍到国内大导演的电影滋味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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