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林被这毫无由来的一问问得心烦意乱,他冷眼看著,等著这温瑞说出更多惊到底都基於他自己是这样地爱著温海林。他想要独占他,让温海林只属於自己。这样近乎绝望的贪婪,在每一个温海林不在的夜晚,都疯狂地折磨著他。温瑞像个j"/神病的病人,他流著泪,颤抖著去/温海林的脸,又一次轻轻地向他抱怨:“我好累啊,爸爸。”
温海林心疼得不敢去碰温瑞,只能随他轻轻地靠在自己的a"/膛。温海林感觉到了温瑞久违的泪水,听著温瑞低声抽泣的声音,他没办法不痛恨以前的自己为什麽这样迟钝。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伤温瑞伤得这麽深。温海林不想放弃,他想要补偿的,可是无论他怎麽保证,温瑞都只是沈默著流泪。
一次行窃,终身是贼。温海林的心一点点地沈下去。他开始和温瑞一起,觉得绝望。
猫腻27
但不管怎麽样,把事情挑明了说,终究还是有好处的。接下来的日子,温海林的应酬明显少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维护著他与温瑞之间的这份平衡,生怕一不小心,又让温瑞往歪了想。以致有一话,直接用大麽指比了个“赞”给温海林。
父子俩吃了饭,一起窝沙发看电视,温瑞看得很认真,温海林却是心猿意马,他老用余光偷瞄温瑞露在衣服外的半截脖子,这目光活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看见鲜r"/了。
温海林鲜少用这麽露骨的眼神看温瑞,温瑞都被盯得起**皮疙瘩了,却装作没看见,拿著遥控一个一个台地换,到了时间了,更是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温海林自己拿著外套,被温瑞半推著送到门口,出门的时候,温瑞觉得他自己出现幻觉了,竟觉得温海林有些可怜兮兮的。温海林鞋都穿好了,还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问:“瑞瑞,今不出不喜欢来。
真是太没出息了。温瑞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无言以对,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躲回屋里自行解决去了。
猫腻28
第十三章
温瑞光明正大邀俞文婕来新家玩.俞文婕接到他的电话,吓了一跳,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温瑞倒是挺平静的,慢条斯理地说,这也不是一句话的事,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谈吧。俞文婕一听,觉得肯定有大变化,问了地址立马赶过来。
温瑞在家闲得骨头都散了,出门又要被温海林的人跟出跟进,怪没劲的。俞文婕一来,他眼睛都要放光了,却左顾右盼地说:“怎麽没多带点朋友一起来?”他现在就想找些人来热闹热闹,不然他闲不住的脑子总忍不住想到那个老家夥。
俞文婕刚进门,鞋还没换就听他贫嘴,作势拿起手包砸他的脑袋:“要死啊你!怎麽?想把你们温家那点破事编成剧说书给人家听啊?”温瑞见她那样,想起小时候,他逃课和人打架,被俞文婕一把耳朵揪住数落的情景,“咯咯”直笑,解释道:“人多不是热闹麽?”
俞文婕进门就四处打量,屋子亮堂堂的,不是很大却很温馨,明显不是温海林喜欢的风格。俞文婕四下参观,温瑞这个主人则懒洋洋地赖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头也不抬:“把这当自己家,别拘束。”
俞文婕权当没听见,就算温瑞不说,她也不会把自己当客人。她进了卧房,她看单人枕孤零零地放在床头,偷偷开了衣柜检查也发现只有温瑞一个人的衣服。回头又看了一眼温瑞一脸懒散地看电视。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发现连洗漱用品都是单人份的。
这可真把她惊著了,她快步走到温瑞面前,语气有点激动:“你和他真分了?”这是她十多年来最牵肠挂肚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温瑞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有气无力地回答:“算是吧。”
俞文婕急了推推他,急著确认:“什麽叫算是?到底是不是啊?”
温瑞不看电视了,他回头看著俞文婕略微紧张的神情,老实回答:“我说,只想和他做普通父子。”
“那他怎麽说?”温瑞说了什麽,俞文婕兴趣不大,两个人之间的事,什麽时候轮得到温瑞拿主意?
“他没说什麽,算默认了。”温瑞的声音听不出来开心还是难过。
俞文婕却太激动了,她声音都有颤抖了:“恭喜你啊,温瑞!”俞文婕太开心了,她拍著温瑞的肩膀,一脸兴奋:“你自由了,没有他的阻挠,你终於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可俞文婕越是替他开心,温瑞就越觉得自己迷茫。那股莫名其妙的,想要为温海林说话的情绪,就要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了。他突然不觉得和温海林划清界限是一件多麽值得庆贺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这麽觉得了。自由,难道这麽些年他不够自由麽?温瑞的头开始痛了。他记起了一些东西,全是零散的片段。
幼稚园,他不喜欢学校的饭菜,温海林就亲自接他回家午休。中学,他不喜欢晚自习,温海林和校长打了招呼,让他每话,他冷淡地瞥了一眼方才为小霸王打抱不平的男老师。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眼神,霸道得厉害,却也实在是帅。已经隔了多少年,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温瑞仍觉得口干舌燥。
在那些同龄人觉得最受家长压迫的事情上,温海林给予了温瑞绝对的自由和宠爱。温海林对他,永远那麽温柔。从他很小时候起,温海林就习惯搂著他睡觉。温海林总是轻轻地吻他的额头,却从来不靠他太近。现在的温瑞逐渐能了解,温海林为他做著多麽艰难的隐忍。温海林用这不越雷池半步的一吻,表达著自己的渴求,一忍就是十几年。
温瑞没办法不感动。尽管这个男人在其他方面霸道得令人发指。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十六岁生日那回不回来吃饭。
温海林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上,笑著回答:“吃过了。”他看温瑞的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自然,却无时无刻不让温瑞心惊胆战。温瑞害怕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得久了,是会上瘾的。他不想自己过度投入,闹个无法自拔。
温瑞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他想起来该问些正事。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问温海林:“明话的温海林,突然很心疼他。
“爸爸。”温瑞开口叫他。
温海林“嗯”了一声。
温瑞试图说一些什麽来安抚对方的情绪,可他的舌头笨拙地打著结,磕磕巴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後温瑞覆上温海林握著方向盘的手,轻声地告诉他:“我爱你,爸爸。”
温海林转过头,惊讶地看他。
温瑞有些脸红,他低下头,逃避著家长灼热的目光,脸像是要烧起来那麽烫,恶狠狠地说:“不管怎麽样,你只要记得这点就行了。”
温海林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温瑞原本还想补充说,这个爱只是父子之间爱的。但见温海林笑了,又不忍破坏他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就硬著头皮把扫兴的话咽了下去。况且他也不想让温海林觉得自己刻意强调是欲盖弥彰。
扫墓之後去温家的老宅子吃饭,这是约定俗成的。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饿了。应门是温家的老保姆,老人家七十多了,但身体一直硬朗。她为温家工作了一辈子,是看著温海林和温瑞长大的。看到两个人一起准时回家吃饭,老人家很高兴。她伸手来接温海林手里的包,温海林善意地朝老人家笑了笑,把包递给早就候著的管家。
老保姆有一阵子没见到温海林他们了。温瑞出事儿的那会儿,老人家回了趟老家,所以并不知情。温瑞进了屋,左顾右盼地找熟人。温海林轻轻拍他的後脑勺,明知故问:“找什麽呢?”温瑞看他一眼,没好意思问顾瑞安去哪了。倒是温海林主动和他提起:“人我已经送走了。还是说,你打算让他替你在温家呆一辈子?”温海林温柔耐心,却不容置疑。面对这样的温海林,温瑞无话可说。
保姆听不懂父子之间的对话,但依旧乐呵呵的。看到父子俩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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