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一次,这一人一狗露出的表情同步且相似,在主人腿边跟进跟出的哈利刚刚当小帮手先顶开门扇让我们进客厅,那贴心劲儿跟它主人一个样,简直是动物版的贤慧范特助。
我看它走路走得很好啊?我比,尽量不把身体挪到沙发最远端,让它看透我的惧怕有多少。
我爱人笑了笑,把它的大食量、花一笔钱重建右後腿关节,正是因为我的不正常,让爸妈对生育却步了好久,要不是她一再坚持,我这个夭寿死囝仔就是最後一胎了。
爸爸是独子,生完小妹心疼老婆,便瞒著祖母答应让妈结扎。
过了几年,妈没再生,祖母逼问下才知道盼不来孙子了,这一气便让她中风卧床,整整躺了六、七年才阖上哭得半瞎的双眼,魂归离恨笑的内容当真,尽管态度还是客气有礼、不冷不热,跟他同班过的人都知道刘志彦一旦认真了便不容易释怀,要教他说笑话,难度比泳渡整个太平洋都大……】
也多亏他家雇的阿婶每话的,就是半语。刘志彦也是半语。)
学姊跟我纠缠整整四年,寒暑假没少到我家玩,家里谁都认识她。我跟爸妈说我想去一趟美国,去评估自己到底当男的好还是当女的好,他们透过姊姊们来问我,知道我受了情伤,二话不说的拿出一本存摺跟印章塞给我。
「命丑莫怨天,路是自己走出来的,阿爸相信你会好好解决自己的问题,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让你妈担心,让我失望。」阿爸包车送我到机场,入关前他对我说了这些,我通关了他还站在原处,虽然隔著整个出境大厅,我还是看得见他眼眶都红了。
十五个月後,当我带著一纸三流大学的修业证明以及一口打工磨出的流利美语回到故乡,我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选择站到哪一边。
因为我那时的想法,比较倾向大我。我想将我的一生都贡献给身障的群体,帮助更多的身障人士找著他们的幸福,至於我个人的归宿,那已不再是我生命中首要的课题。
我不是没有人爱的。我有家人,有伊甸的朋友,有社会上的善心人士。
这样便够了。
做了几份工作,最後我觉得还是白天跟爸妈做土水,晚上去伊甸当义工最合适我。谁知阿爸有天在工地跟个认识刘家的装潢师傅閒聊,这一聊不过一下午的功夫,却聊出了我压抑多年的<心魔>。
刘志彦,你也过得不如意,当不了律师还被家里摆在碾米厂当笑话给人看是吗?
我承认,自我知道他被欺负得很惨,我连著三天都吃不下,睡不好。
我的心,闷闷生痛。痛得我热血沸腾,痛得我想揍人。
於是,我决定去到他身边。我要当他的利剑,劈开荆棘,让他能走上一条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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