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阳光,我死不了的。”艾菲还在满不在乎地微笑着,可是身上已经开始发红,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突出红点,水泡遍布了他苍白的皮肤,顷刻之间让他面目全非。他抬起头,注视着光芒,轻轻叹息着:“我很羡慕你们。”
吉尔终于挣脱了对方的手,举高了伞将对方置于其下,然后拿起衣服给对方裹上,再手忙脚乱地为他裹上了外套,这才松了口气。对方身上几乎到处都是红点和水泡,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通红肿胀的怪物。吉尔把他重新裹得严严实实之后,不敢再相信他,扶他坐下之后亲自为他打着伞,按着他的肩膀问道:“为什么?”
艾菲却不回答他,耸耸肩说道:“他应该来了。”
“?”吉尔疑惑地看着他,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脑袋忽然一涨,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能让他暴露在阳光下面!”
吉尔紧紧按住了自己的头,里面的声音冲破了思维的桎梏,对着头脑的主人呐喊:“该死……赶紧带他离开!”
艾菲坐在地上朝着他笑了笑:“他来了。他叫你带我回去么?”
吉尔忍着头脑的不适,说道:“我怎么知道路……”
他话音未落,头脑里忽然出现了路线图。这张图就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他的脑海,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半跪在地上:“这究竟是……”
“艾菲,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艾菲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再折磨这个孩子了。”
艾菲说完这句话,吉尔觉得头脑胀痛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大概是刚刚在这里的另一个灵魂终于离开了。他半跪在地上,仍然听见艾菲在自言自语:“嗯,我知道……再说这些也是没用的,已经做过了不是么?……不仅仅是那个问题,那么是什么问题?……哎?我看看。”
艾菲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睁开眼睛,冲吉尔耸了耸肩:“好了吉尔,他已经走了,别这么紧张了。”
吉尔按着自己的头,还一阵阵泛着恶心。他低声问道:“那是另一个艾菲先生么?”
“嗯,就是他。”艾菲打着伞站了起来,“对不起了,给了你一些不太妙的体验。而且,我选的时间的确不太对。”
吉尔刚刚就很好奇了,此时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唔……你知道昨天的地震吧,他们的难民今天来求救了。看来我们要忙一阵子了。”艾菲打了个哈欠,露出了苦笑,“看来我给我们的医师们添麻烦了。”
“回去了么?”
艾菲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旁边找到了一个洞,钻了下去:“回去吧……”
“嗯,不知道下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下次么?”艾菲笑了笑,悠悠道,“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哎?”
“没什么。”艾菲叹了口气,“说不定以后都没办法出来了呢。”
两人在地下隧道分了手,吉尔从服装店走出来的时候,天空一如既往,路上人群依然熙熙攘攘,之前在怪物养殖场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境一样。
他仔细看了看大路,觉得路上似乎多了一些人。他们与游人和冒险村的村民有着明显的区别,虽然称不上衣衫褴褛,但也是风尘仆仆,身上穿的又并不是战士的衣服。他们失魂落魄,三三两两地从街上走了过去,颇有目的性地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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