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小毅……”冯吉的声音还很虚弱，透着股迷糊劲儿，皱着眉有些抱怨的意味。毕竟从昏睡中被人揪着头发弄醒了，谁心情都不会很好。

张毅放空的视线立刻就聚集在冯吉脸上，欢快叫道：“哥你醒啦！肖瑞卿还说你要睡好一会儿！”显然，这位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肖瑞卿也睁开眼看着冯吉，见对方脸色灰白、眼睫颤个不停满面疲倦的模样，不由抬手盖住冯吉双眼，“再睡会儿。”视线又落在张毅紧握着毛巾搭在冯吉发上的手，“不是自然醒，你弄醒他了。”

张毅顺着视线看过去，想到刚才的发愣手下力道失了控制，嘴角一抽。

就这么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肖瑞卿收回手的时候，冯吉已经再次陷入昏睡。

唯二清醒的二人谁也没说话，两人都不是热情爱热闹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孤身一人，极耐得住寂寞，无非必要绝不开口。可是在这会儿，张毅是满腹的疑惑好奇——关乎着他们的合作、关乎着未来计划、也关乎着自身的小命——能给他答案的人就在对面，却是和他不对付的，心里着实痒痒。

不过，面对冯吉的时候肖瑞卿似乎会解释的更多，而不是像面对他时候的毫不在意。张毅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浅浅的微笑弧度，心里有了打算。

当冯吉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四十八小时了。他正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这很新奇，他从未睡过有弹的能让整个人都陷下去的床，坐起身好奇的抬起屁股又落下上下颠了颠，双腿竟能腾空而起，落下后又反弹起来，很有趣！不禁抬起屁股更用力的往下坐！

玩的开心的冯吉并未注意到十几步开外的圆桌边对面而坐，手里各拿着厚厚一叠资料看的认真的二人几乎在他起身的同时，抬起低垂的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完成一系列的“新床索”游戏，包括那丢人幼稚的用屁股蹦弹行为。

沉浸在李洋教授遗留下来的未公开研究资料中的张毅两天来未曾动过的冰块脸腮帮子抖了抖，慢慢的抿成条直线还带着点下拉的唇线也翘了起来，微笑的出现一扫之前周身严肃还有些郁的气氛，瞬时明朗轻松起来。

“哥哥！”丢下手中的资料站起身就冲着床飞奔而去，一个飞扑压倒了还坐在床上的冯吉，小个子看起来不过十岁过点的张毅虽然没几两，这么一扑也够呛的。

不过习惯了自家侄子们的活泼劲的冯吉反的接住了张毅，只欢呼一声没事人一样就坐了起来，“哈哈！”大笑两声，两手按在张毅的脑袋上就是一阵搓揉，而张毅竟也配合的转着脑袋在冯吉手掌心里蹭着，真是和睦温馨的场面。

肖瑞卿迈着每一步都丈量过似地等距步伐在床边停下，总是平淡的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却很容易就拉回了两个开心的抱抱蹭蹭的“幼龄儿”的注意力，“醒了，该工作了。”

“奴隶主！剥削阶级！该死的资本家！”张毅没好气回头吐舌头。

肖瑞卿沉默不语，冯吉疑惑的看着张毅，“现在不是没有奴隶了吗？肖哥不是军人吗？资本家……肖哥不符合书本中资本家的定义。”

张毅转脸又是一脸认真道：“这只是比喻，用来说明他的……恶劣。”

冯吉大概能明白比喻的意思，可他想不出肖瑞卿到底哪里恶劣。在他看来，肖瑞卿是个很不错的人，认真耐心而且伸手很好的恩人大人。不过小孩子的喜恶就是飘忽不定难以解释的，只要不过分，顺着点才好。所以他只是了张毅的脑袋，抬头问肖瑞卿：“要做些什么？”

“种地。”

早在末世前农业全面机械化就已经取代了人力耕种，更别说末世之后土地急速变化：失肥、沙化、无法种植，除了末世最开始的几十年人类用残留的种、苗采用各种尚存的高端培养技术、器具进行培育，后来似乎连地球的空气也不再支持植物的生长，即使是无土栽培的植物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也日渐衰败，直到后来无法发育。

地球植物的毁灭不仅仅是土地的问题，就像包括深林边区的动物同时发生变异一样，地球的空气也像是受到了污染。可是靠呼吸生存的人类却并没有出现除却异类啃咬之外的感染情况，空气分析结果也只是污染程度高而没有其他怪异成分，所以至今也并不确定动植物的彻底异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是大家都肯定的——地球在衰败，无论如何，即使现在人类有能力抵抗异类，总有一天，也许并不需要多久，就会因为吃穿的问题而绝灭。

人类残留的可制衣的材料，棉、麻、丝、毛已经基本消耗殆尽，而化纤材料的合成也受到了源材料缺失的影响而产量极少，在这个甚至没有绿叶遮身的时代，也许没几年，人人都必须裸着生活。

各种矿石等资源的开采也因为异变动物的存在而分外艰难，现如今武器、日用必须机器的制造量也在锐减。

资源，渐渐成为威胁人类生存的最关键因素，甚至远比强大的异变动物们更具威胁。

冯吉的能力在这个时候简直就像神迹一般，只要有种苗、只要有机械，再加上肖瑞卿的异次元质的空间存在，在这个灾难的末世，他们物质生活能非常的好，但，也仅仅是物质生活，仅能支持他们三人的物质生活。

肖瑞卿和张毅谁也没大义、圣母到将冯吉的能力说出去力图拯救人类：首先，冯吉是他们的生活物质保障；其次，这种能力一旦暴露冯吉的结局难以想象，不过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三十来串葡萄就撂倒了冯吉睡了两天，以冯吉的催生效率实在不足以去承担拯救人类的大任。

所以肖瑞卿现阶段的目标既简单也很麻烦——清楚冯吉的能力，找到提升的方法；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享受新鲜食物的同时，开发出能种植的土地，丰富他的个人空间。

“种地？”冯吉眨了眨眼睛，“有能种的地了？”

肖瑞卿的回答极为干脆，两手握住两人的手腕，带着他们再次进入他的个人空间。

三人直接出现在土地上，这里和上一次来没什么变化，李洋留下的研究资料和资源是不少，不过李洋教授不是农业学家，他不研究种植，所以即使两天来肖瑞卿和张毅看了多少、学了多少，空间里的土地也不会进化。

“葡萄生长需要土壤、温度、湿度、营养以及授粉，你的异能可以解决这所有问题，一藤苗，只需要你的异能，就能成长成高品质的葡萄。”

肖瑞卿一招手，三个圆凳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地上，径自坐下，继续说道：“促植物生长以及锐化武器化异能和我的空间异能同样应当属于神系异能，神力越大，能力越强，也就是说你能促生的植物越多时间也越久。”

冯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