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汉子不信女子就敢砍,仍然不肯停手,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才连忙丢了手,嘴里骂着“疯婆子”,躲开了去。
女子一手握着刀,一手拉起地上的李稷,骂道:“就那么笨?打不过就不会跑?今天打不过他们,总有一天会报仇!”
李稷勉强稳了稳脚步,任女子拉着往家里走去,由她骂着,也不还嘴,只傻傻笑着。
李微恍惚地跟在他们身后,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原来眼睛已经不知不觉地湿润了。那个女子,那个年轻而泼辣的女子,是她的妈妈,是她的妈妈呀!
“唉?你找谁?”
女子清脆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李微回过神,连忙擦了擦眼泪,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已经跟到别人家门口了。又或者说,这是她前世的老家,虽然她一天也没在这房子住过,只在清明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回过来,听他说哪间是他的房子。
“我……我是来看李扬叔公的,我是李村的,我们是同族的,我是文字辈的,我叫李微……”李微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五里三乡的李姓人村,大多同出一源,以前就听爸爸说过,寿江村和李村还有几条村子的李姓人家,清明的时候都要一起扫公众祖坟的。
苏南玉迷迷糊糊地听着,也不知眼前的女子和公公到底有什么亲戚关系,毕竟她嫁过来也还不久,虽然现在他们夫妻俩狼狈的样子让亲戚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热情地笑着,说道:“原来是大侄女!不巧呢,公公不在家,他大伯住在上屋,你要不去坐坐?”
李微心中偷偷松了口气,这拐七拐八的亲戚关系,若真让她解释,只怕还解释不清楚呢,连忙说道:“我就在你家坐坐就好!我看一看叔。”
李稷在心里思量了一会,也想不出李微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只得尴尬地笑着,和妻子一起让李微屋里坐。
一间矮小的小房间,角落里是一张床,外头放着一张木桌,两条板凳,角落里放着一只箱子,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几个小孩子正围在一个老身边打打闹闹。
老看到他们进来,眼前一亮,连忙盯着李稷问道:“伤了厉害吗?快进来坐着!”又赶开缠在身边的孙子,要起身去扶李稷。
李稷连忙摆开妻子的手,站得直直的,说道:“妈!我没事,你坐着,我好着呢!”
老仍然担忧地看着他,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这样惹事,叫妈妈怎么放心你……”
“妈!”李稷听得心中一酸,连忙说道:“我好好的呢!老婆也有了,再过一年,又给你添个孙子,还有什么不好?”
是孙女……李微偷偷撇撇嘴,悄悄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前世缘悭一面的,虽然已经很老了,仍然看得出和前世的她长得有七、八分想象。前世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常说,她是所有堂姐妹中,和过世的长得最像的。那时候她就想,如果还在的话,该很疼她吧?
“妈,有客人来了呢。”苏南玉看着婆婆和丈夫都陷入了悲伤中,连忙岔开话题,把李微推了出来。
老正才认真看向李微,只一眼,却是一愣,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极其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不觉地和蔼地笑道:“孩子,过来让看看。”
“……”李微声音有些哽咽地应着,走上前去,坐在了床边。一个调皮地小孩子抢过她手中的礼物,飞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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