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冬日寒生（2 / 2）

沐青面沉似水，负手进房，朝枫儿吩咐：“你出去吧。”

枫儿忐忑的看一眼沐笙，垂首退下。

沐笙这些日子就盼兄长能来看自己一眼，如今兄长来了，他却一时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口。

沐青斜睨他一眼，冷言道：“怎么，病了一场，倒连规矩都忘了。”

沐笙忙掀被下床，垂首站了，规矩的叫了一声：“二哥。”眼睛瞅着地下，只觉鼻头发酸。

沐青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将负在背后手里攥着的物什“啪”的向桌上一拍。沐笙抬眼定睛一瞧，却是书房那一柄厚重戒尺，不觉心中一凛，小腿微微发抖：“二哥……”

沐青看着弟弟一身雪白中衣，病了这一场，越发显得孱弱，心中是即疼且气，沉声低喝：“不知道该干什么吗？”

沐笙知道自己此番旗开得胜，若不让哥哥出了这口恶气，定然难消他心头之恨，因此也不求饶，红着脸低着头，乖乖巧巧的自解了裤子，转身跪伏在床上，低低的道：“二哥，笙儿让二哥担心……啊……”

措不及防狠狠一戒尺拍在臀峰上，打断了沐笙讨巧卖乖的话。沐笙口中斯斯艾艾的，拿手去抚那痛处，又被一戒尺抽下去，沐青冷笑：“前儿肚子疼，昨儿腿疼，今儿头疼，依我看，你哪都不疼，是屁股痒痒了。”狠狠戒尺抽打下去，白皙臀上一片绛红，喝问：“还疼不疼了？”

“疼，疼……”沐笙倒吸着凉气哀叫，话说一半觉得不对，连忙改口：“不疼不疼……哎呦，二哥，别处都不疼了，屁股疼……”手依然不肯老实，去遮挡落下的戒尺。

沐青一把扭住他手腕，喝道：“趴好，再挡打你的手了。”戒尺又下，沐笙不敢再挡，无奈臀上越痛越烈，身子便不由自主扭摆起来，口中讨饶：“哥……二哥……哎呦，轻点……二哥……”

沐青却不再与他废话，戒尺照着臀腿一路狠抽过去，两个来回，臀上便起了紫色宽檩。沐笙原本叫得哎呦连声，有撒娇讨好让兄长消气的意思在里头，只当打几下就能放过了他，谁知这挨在身上的板子却是越来越重，这一会功夫，便疼得两臂发抖，在床上险些要支撑不住，慌乱间也顾不得再贫嘴耍舌，扯了被角咬着口中，一下一下的苦捱熬忍。

沐青打了一阵，停手，见他臀上已经做了青紫色，跪伏在床上，两腿微微打颤，不忍再打，将戒尺扔在一旁，喝他道：“起来跪着。”

沐笙伏在床上不动，片刻，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沐青心中一酸，却硬下心肠训斥道：“沐笙你听着，你以后去桃花溪也罢，你养寇水之做外室也罢，只是要娶她进门，决计不可能，我退一步，你也要退一步，莫不要捏着我软处登梯子上房得寸进尺，你也最好祈祷这事不要传到太太耳朵里，若太太为这事有个什么，我定不饶你。还有，你若能在儿女情长之外偶尔想想读书的事，也算我做兄长的没与你白费唇舌，有朝一日你博得功名飞黄腾达自立门户时，你爱娶哪个，我都再不管你，如今，你还是给我收敛着点。”

沐笙呜呜的哭出声来，头埋在被中，愧疚的不敢抬起。

沐青咬牙道：“滚起来！”

沐笙忽然起身，咬牙忍痛提了裤子，下床跪行几步，一把抱住沐青的双腿，仰头泪雨潸然的望着他：“哥，对不起，哥，谢谢。”

沐青狠心扒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不必谢我，须知情到深处情转薄，你自己费尽心机争取来的幸福，你好好珍惜，莫要图三朝两日的新鲜，让我看不起。”

沐笙抹了一把眼泪，跪直，郑重道：“二哥，你放心，笙儿一定发奋努力，不会辜负二哥对笙儿的期望。”

沐青深深看了沐笙一眼：“大丈夫一诺千金，记住你今天的话！”

沐笙高声答：“是。”

沐青一口气消了，也不再过度苛责，扶了沐笙趴伏在床上，伸手除了他中裤，只见臀上原本青紫的僵凛已经肿起一指多高，触手炽热僵硬，心中一时疼惜，正要叫人进来找伤药，忽然枫儿急匆匆在门口叫道：“二爷，二打发巧兰姑娘来有要事回话。”

沐青疑惑，拿被子将弟弟盖住，道：“进来吧。”

枫儿带着巧兰进来，巧兰回道：“二爷，方才北城阮家和太太一起打发人来传信，说是二姨太太殁了，二请二爷回去做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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