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也能听得出这话的意味儿,不对劲,真是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让灰妹差点儿脑袋里都给清空似的,从头到尾就明白一个来,那就是她与厉声关系匪浅。
她的个脸色微变白,就是那个激烈跑过而泛起的红晕,此时从脸上消失,瞪着他,仿佛在看着天外来客似的,“你在说、在说什么——”
忍不住地站起身来,她一手扯着包包的带子,真奇怪,她被那个女人拖上来的时候,还知道护着自个儿的包包,这会儿,嘴上问着,她心里早就没有一丝的把握,这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就在图书馆里与别的女人偷(情)的男人,居然用那么亲密的口吻对她说话。
她有些激动,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肩带,似乎只有那个才能给她勇气,给她接受现实的勇气,一个话说完,她嘴里苦涩得紧。
到是厉声觉得她惊讶的样子,还有些奇怪地瞅着她,坐在沙发里,没有她的震惊,为自个儿倒杯酒,那透明的体在方杯里荡漾出晶莹的波纹,眉眼间一绽,“鸯鸯,真别闹,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那个话,就跟着她是个闹脾气的女人一样,满眼全是个让不耐的神色,却又好似在克制着什么,声音有些轻柔,是在蛊惑着她的神经,拉着她往着黑暗的深渊坠去。
这就是她与厉声的关系?
灰妹觉得恶心,真觉得恶心,目光锐利地瞪着他,“不,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真让我恶心——”
这里一分钟也让她待不下去,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气的窒息。
“恶心是吗?”厉声没动,喝着杯,背往后靠着,似乎不在意她的话,“这话我到是没听过,还是头一回听说,如果你想引起我的兴致,恐怕,我今天真没那个心情,还是改天吧。”
她的话仿佛就打在棉花堆里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个不一样的情绪也没有,浅啜着洒,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从不曾放在眼里。
灰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信着他的话,从开始醒来到现在,与厉声从来没有私下里的交往,压儿就没有,她的脑袋也没有任何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让她很是疑惑,可还是让她压在心底里。
“得了,就算着以前真个有什么关系的,到此为止——”她做个打住的手势,走到包厢的门边,把话给他丢过去,“或者你以为你在我的面前跟人上演什么戏码的,能让我觉得非要抱住你大腿求宠幸的话,那么,我真的很抱歉。”
拉开个门,无视着外面站着的女人,她冷睇那女人一眼,直接地走出去,“如果你想要让我长点记的话,尽管来,我可以奉陪着的——”
她头也不回,回头做什么?再跟这么个男人混着?
灰妹头一次自己的这个生活真蛋疼,还没等她的脚迈下梯梯,就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极重,又是极快地过来,她没个迟疑的,直接下去——
可偏就,世上的事儿总不能让人如愿着,尤其是让她如愿着,她被人从身后提起来,双脚都不能着地儿,试着一挣扎,整个人已经被带着回包厢,用尽着全身力气,也没能占点什么便宜,让她真想骂人。
“放开我,厉声——”
包厢的门重重地关上,她被丢向沙发,背部一触到沙发,她连忙着爬起来,试图爬起来,但厉声的动作更快更迅猛,跟着个老虎扑猎物一样,冲着她的后背就扑过去,把她扑倒在沙发里,再不得起身。
她本就全身上下觉得都疼,被厉声的身体那么一狂压下来,就觉得全身的骨架都要散开来似的,不由得直哆嗦,忍不住地从嘴里逸出个破碎的呻吟声:“疼——”
“疼个什么劲儿,以前也没见你喊过疼,怎么这一个醒来到是变得矜贵些了?”厉声把人轻易地翻转过身,面对面地压在身下,把个薄唇将将地凑过去,就贴着她的脸,眼里带着个严厉的,“鸯鸯,说好的,你得乖乖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了?”
一听这个话,灰妹那个气的,火“蹭”的一下子窜起来,窜得个三尺高,恨不得把身上这个人给烧成个灰烬,明明是个俊朗的男人,此时落在她眼里就跟着猥琐的岛国片里的男优一般,让她打从心底里都觉得恶心。
可——
她没有动声色,反而软下来身子,柔顺地躺在他的身下,那张清秀的脸露出个笑意,似有些伤心,又有些接受现实的无奈,就那么瞅着他,目光那叫一个柔情似水的,顾盼之间,又似着能滴出水来。
“你故意的——”她这么一说,晶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一动不动地瞅着他,泪竟是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晶莹剔透,从她的眼角滑落,没入发间,“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引来,让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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