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楂知道,自己的一字一句说给现在的阿阳听,就仿佛是在对他进行再打击。
但是,这些事情,只有清清楚楚的说清楚了,他们才能重新成为毫无间隙的好兄弟。
他不希望,阿阳像自己之前那样,被自己逼到黑暗的角落,一个人独自饱尝痛苦,做着无谓的思想斗争,丢失能看见明媚阳光的能力。
冲击一次发出就好,总比自己一刀一刀的用所见所闻凌迟自己,然后再在长时间的黑暗里蜕变来得快。
也许,这是自己那段经历所带来的唯一的好处。
看了眼身旁的阿阳,他那略显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坛口,被酒沾湿的双唇紧抿,斜入鬓的眉纠结在了眉头。
一向温柔睿智的眼眸里,此刻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思绪。
岐山楂的话清晰的传进耳里,向若阳明白,他这么说是希望自己不要再重蹈他的覆辙。
不过,这话是向若阳听来,除了安慰,却多了一层决绝的味道。
愿意对自己说这般私密心绪,毫无保留,怕也代表了另一层意思,自己恐是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了,彻彻底底的。
晃了晃酒坛,竟只余一点,便再拆开一坛,“喝,今日不醉不归!”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抹伤,你的那抹伤上如今立着一个人,覆盖上去,就算你撕开那抹伤,也不至于太过疼痛。
而自己的伤,你强行帮着上药,缩短它愈合的时间,而自己,似乎也只能躺着被治愈。
好像,稍微,有点,太过疼痛。
“公子,以上便是探子回报的所有内容。”鲁炎单膝跪地,报告完张大枣这几日的行程,没有李谦之的吩咐也不敢起身。
“查清楚那个叫向若阳的身家背景。”
“是。”得命之后,鲁炎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李谦之摇着折扇,突然对空笑道:“幕帷若是对何感兴趣,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何须如此作为?”
梁上,何幕帷翩翩落下,一身青衣纤尘未染。
“呵,那请问谦之,为何对山楂下药?”何幕帷倒是问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被人察觉,刚从梁上下来的窘迫。
李谦之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何幕帷,“呵,不过是一颗并无大害的药丸罢了,幕帷不必太过忧心。要知道,那颗药丸指不定就是你吃了,我怎么忍心下重手呢?”
接过茶盏,轻放到桌上,何幕帷紧盯着李谦之:“噢?此话怎讲?”
李谦之笑着,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做之事和盘托出,仿佛是做的什么善事般。
“要知道,他可是宁可自己吃了这未知之药,也没给你吃啊。”
何幕帷早该猜到,从那日山楂的问话,还有他之前不同寻常的状态,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些事一定跟眼前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你欲何为?”
“我可是在帮你啊。”李谦之按下何幕帷坐下,一副苦口婆心的娓娓道来样。
“噢?”自己这个满脑古怪主意的兄弟,怕是没那么简单的好心罢。
“那个傻瓜明显喜欢上你了,而你眼里除了诗落姐从来看不到任何人,为了避免他绕太多弯路,我只得用如此方式帮你开开眼了。”
菲落嫂嫂可是特意嘱咐自己要帮你们俩人一把的,那愣头愣脑的农民居然很得菲落嫂嫂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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