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三天,江海赖在周从仕家里三天,每天生活极其规律:吃饭睡觉从从,其实他很想把那个“”改成“”,但是自上次余生主动过后,貌似就再也不准自己又更进一步的接触了,江海当然不知道,在他们一年半未见的时间里,周从仕姑娘没少找,风月场所没少去,但却搞来搞去都觉得也就那样,说爽吧,也爽了,但是要说有多么的快活,倒也未必。便自发的归结为是被江海“上”出了心理影,上次主动的原因就是想着趁江海迷迷糊糊之时成功实现自己的“反攻”斗争,没想到“一失菊成千古恨,再回首却又失了身。
所以在自己尚未计划周全之时,是不可能让江海那小子再次得逞到最后一步的,而且元旦正是生意最忙的时候,周从仕又不是江海这种吃皇粮的,自然还得规规矩矩的去各个卖场巡视,顺便拜会那些在生意场上的朋友。
所以说到这个“”,也是江海晚上被周从仕撵去睡沙发,江海就可怜兮兮的跟进宝挤在一起,蹭一身狗毛也不嫌脏,然后后半夜,当确定余生睡着了之后,洗个澡,蹑手蹑脚蹭进主卧,第二天早上,周从仕总能看见搂着自己睡的香甜的江海。
其实杜绝这种情况很简单,只要把门反锁了就行,但周从仕却宁愿第二天早上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儿,直到他醒了撅着嘴索吻时一脚把他踹到床下,大吼一声:“又跑我床上睡觉,滚出去准备我跟进宝的饭菜去。”然后江海就“嗷”的假装很疼的样子叫唤一声,乖乖的跑去厨房做饭。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一个是不锁门心照不宣,一个是明知门不锁却也心甘情愿的在沙发上窝过前半夜,周从仕认为自己容忍这个房客是因为心里憋着“反攻”的劲儿呢,磨“枪”霍霍向江海,江海则是想着那座为自己心打造的城堡,主人虽然因为等太久而心灰意冷的走了,但一定没有走远,诚所至,城堡的主人一定会再次回到这里,亲自将门打开。
冬天到了,尽管周从仕事先把狗窝里的棉被啥的又垫厚实了几层,但进宝老喜欢窝在沙发的一角,在周从仕数钱的时候,江海色迷迷看周从仕数钱的时候,周从仕做饭的时候,江海色迷迷看周从仕做饭的时候,进宝狗脸肃穆,囧囧有神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审判一般的盯着二位主人,这种表情让一向不太喜欢猫狗的杨子墨都忍俊不禁。
元旦第二天杨老师跟骆城东来周从仕家做客,周从仕一开门没看见人,先看见一个超级大画框伫立在门前,然后才闪过杨子墨那张娇娇倾国色的漂亮脸,还有脸色多云到的骆城东,四人合力将画挂好后,周从仕这才发现是一幅富贵吉祥的牡丹花。还附有一句墨宝:阅尽大千春世界,牡丹终古是花王。
周从仕唏嘘不已---开玩笑这可是杨老师的墨宝啊!这么大的连书带画还附送画框的组合套装在外面随便卖卖就是小百万,人家一分钱不要,白送!还包邮哦亲!还附赠小礼物--进宝的狗粮一袋哦亲!!
但自己也只能挂在家里让进宝多个聚焦点,守着这么个不动产周从仕的心里实在是又欢喜又焦虑,欢喜的是别的客人说是过来一看,乖乖你连杨老师的画都有,焦虑的是画美则美矣,却不好变现,不过这几株牡丹栩栩如生,意境凛然,颇有些独占人间第一香的气势,便不由得喜滋滋道:
“小墨啊,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牡丹啊?!”
“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富贵无忧不就是余公子所好嘛?”杨子墨笑吟吟道。
“哼,余老板还是有忧的,”骆城东没好气的说,自己当初确实没看走眼,这家伙最近俨然成了n城新贵,“嘉容”的系列产品那是卖的相当好,幸亏自己跟他续了五年的合同,不管怎么挣,都有自己的一份租子。但是这家伙不乖乖的被江海压着,有事儿没事儿就调//戏下自家宝贝,讨厌的很:
“余老板这种新贵,忧的还不是这么多的钱到底该怎么花啊。”
“哈哈哈,我这种穷鬼在枝繁叶茂的骆氏面前哪儿敢妄称新贵?新跪还差不多,跪下的跪。”
说罢还故意搂了搂杨子墨的肩:“小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杨子墨捧着杯周从仕预先备下的顾渚紫笋,但笑不语。倒是江海在一旁发话:
“杨老师的画现在可是值钱的很啊,赶明儿也送我一幅?”
“得了吧你,注意点啊江同志,你可是人民公仆,你这是红果果的索贿行为,注意影响!”
骆城东说完又心疼的捏了捏杨子墨的手:“小墨圣诞夜都没跟我出去吃饭,就为这幅该死的破画。”
“平安夜不是去过了吗?”杨子墨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平安夜是平安夜,圣诞节是圣诞节,你说的,传统节日在家过,西洋节日出去吃饭。”
江海受不了两个人腻腻歪歪的甜蜜样,这俩人故意跑这儿来给自己添堵了吧,看俩人红光满面蜜里调油的恩爱样儿,江海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油然而生。
周从仕倒是又在细细的看着这幅花开富贵,越看越美,越看越高兴,似乎自己真的可以年年常贵断春光,又想起刚才骆城东对自己的称赞,不由得飘飘然道:
“牡丹新富贵,杨柳旧风流。”
此话一出,周从仕心中大骂自己是个傻x。光顾着高兴了,读书人的心思最是弯弯绕,自己这句话实在是不该说,杨子墨此世姓杨,前世姓柳,人家好端端的给自己送幅画,自己却跟二百五似的念这么句诗。。。。。
只好一脸尴尬的看着杨子墨,但杨子墨却没有任何反应,看到周从仕满脸歉意的注视,也只是低头呷了口茶,缓缓道:
“人生行乐耳,身外更何求。”表明了自己不在意。
杨子墨素来清贵,上一世纵是流落欢场也不曾失了骨子里的气节,他若是交个朋友,便是真心相交,他卖画给别人,那是毫无心理负担,客人怎么要求,他就怎么画,钱货两清后说不定还在被窝里跟骆城东嘟囔句“今儿买画的人真没素质”。但他这幅画,确是用了十足十的诚意,一个在书画上颇有造诣的小青年,赠了至交好友一幅寄托了美好愿望的画。再说杨老师也曾跟自己说过,这一世他就是个教书先生杨子墨,不姓柳,更不是什么紫陌。这样一想,周从仕便也放下心来。
这边儿骆城东正跟江海讨论杨子墨的画,辗转到杨子墨这儿求画的倒是不少,不管是附庸风雅还是真的风雅,总有些人求回去挂办公室或者家里,就算不懂得欣赏,装装逼也是好的,上次有个电脑公司的大老板就花了30万买了杨子墨20平尺不到的画,结果杨子墨那天也不知道为啥忘记用印了,结果人家又巴巴的跑回来找杨子墨,要求用印,还得盖的清楚明白。
“这老板懂个屁的画,我觉得与其浪费时间画幅画给他,不如直接在张宣纸上盖个戳,反正他要的也不过就是杨子墨的名头。”骆城东哂笑道。
“跟他相交的,也大多就认个戳,要是光有个落款,人家八成认为是仿作,你没看我给人家那章盖的是又红又深嘛?”杨子墨道。
“哎,这些人哪儿是看画啊,分明是看戳,等哪天我学学雕刻,找个萝卜刻上一大把各种名家的印章,子墨画画我盖章,狠狠的捞一笔。”周从仕咬着牙,为自己又发现了一条生财大计却碍于法律无法实行做愤愤不平状。
杨子墨听了不由得扑哧一笑,转而环顾四周,猛然看见窝在沙发上跟海绵垫子一个色儿的进宝,好奇的跟他对望了几眼,进宝立刻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漂亮人儿,胖胖的身子扭了扭,但还是没有挪窝,可能心里在“继续呆在这里注视这些愚蠢的人类”和“还是到这个漂亮哥哥面前卖个萌毕竟人家给我带吃的来了”这两个选择之中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愿放弃好不容易才捂热乎了的地方,尾巴又开始跟电风扇比转速,傻脑袋盯着杨子墨瞧,可能以此表达对客人的欢迎。
“呀,你们家这狗可真有意思,咱们刚说话的时候它看咱们这小眼神儿,一副居高临下不屑与我们为伍的小样儿。这会儿又一副讨好的样子,这狗变脸专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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