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点的一打科罗娜,还有果盘。”秦岭面无表情的将盘子里的酒水端到客人桌上,因为心情压抑,工作时他很心不在蔫,上错了两次酒水被经理痛斥了半天。
九点还不是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他回到吧台,向旁边的人要了烟低头抽,然后在迷离的烟雾中冷冷看着群魔乱舞的舞池。
“心情不好啊?”坐在吧台边喝酒的中年男人问道,他是这里的常客,也常坐在这儿和秦岭聊天。
秦岭喷了口烟雾,微微点了下头,左耳新打的银色耳钉闪闪发亮,脖子上同样挂着个银色的树叶形吊坠。
……
初秋深夜四点的街头,穿堂风吹得人起**皮疙瘩。
孤独的人影沿着空无一人的街缓缓走着,桔黄的烟头在他手中一明一灭。
一路走来,他不停的抽烟,一包空了,又换上一包。只有在这种呛人气体经过肺部的时候,他才知道到自己仍在呼吸,在活动,而不是一具行尸走。
秦岭在花洒下冲了很久,冰凉的水从头淋到脚。
恍恍惚惚中,他回忆起很多很多片段……
小时候蹲在泥地上玩玻璃珠童稚的快乐……
与小时候的他一起躺在床上时,被充满阳光的干净棉被裹紧,依在他身旁那种暖暖的幸福……
刚到这个城市时,挥洒汗珠后,在夏夜的星空下,大排档大口吃饭时的畅快……
过年时,在洒满天空的明亮烟花中,和他一起在小镇老屋里悄悄接吻时的甜蜜……
秦岭沿着浴室的墙壁缓缓滑下,光着身子蹲在地板上,沉默压抑的哭了。
黎明了。
他搬了家,又从熟悉的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但这并不是又一次新生活,而是永远黑暗的人生。
他仍然很节省,等到存够付清赔偿金的钱之后,他想回家。
对于城市来说,他不过是一粒微尘,即使消失了也没有人关注。
如果一开始没有爱上他,我的未来会不会很好?
我会考上大学,在毕业后找到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然后我努力工作,某天终于升职加薪,然后碰见一个合适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最后像这城市中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做房奴做卡奴做车奴做孩奴,过着普通平淡的生活。
就因为向往着他的美好,我放弃了这一切。
只是,我从没后悔过。
低头擦着吧台,秦岭的脑袋昏昏沉沉,也许昨晚酒喝太多,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吐得满床狼藉。
有人敲了他面前的吧台。
他无打彩的抬头,看见是个身材颀长的陌生男人,戴着金边眼镜。
这也许是某夜的客人,本不记得谁是谁,他淡淡的说,“记得。”
眼镜男人身后站着的那个平头男人趴在吧台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眼光扫视着他的身体,啧啧有声,“帅!真是帅,身材也够好。”
眼镜男人喝着酒,镜片后透出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邪,邀功似的低声说,“老总,想泡他的客人多着呢,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是不愿意。”
“在这儿干还摆谱,想要多少钱才肯松口?”平头男人像是迫不及待了,连忙问道。“就陪我俩玩玩。”
“不干。”秦岭平静的回答着。
“别不识抬举,这是我们黄总,你表现好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眼镜男人说。
“不要。”秦岭冷淡的问,他倒是模糊想起来一点,上次这个男人见他长得帅,便想泡他。
他冷淡的态度显然令眼镜男人不悦,面露愠色的斥道,“混了这么久还不懂规矩?这是我们老总,绝不会少付你!你一个低贱的出来卖的,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还怕我不付帐?伺候好了有的钱拿,你——”
“他的价钱,你付不起。”冰冷入骨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秦岭的脸顿时可怕的扭曲了。
“你谁啊?”眼镜男人恼怒的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薄风衣的高挑男人站在他身后,眼神郁的看着他,从身上散发出森冷的寒气。
即使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也能看出是个非常俊秀的男人,微微斜挑的眉犹与眼珠漂亮宛如画中人。他冷冷的站着,似乎迪吧里轰隆隆的音乐在他身边都被冻结。
“他,你买不起。”男人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清凌凌的眼睛像锐利的冰,他一动不动,用优雅的声音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找死啊?”一连串脏话从眼镜男人的嘴里溜出。
男人仍是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似乎这些污言秽语都被过滤。他从容点烟,抽烟,吸了一口,然后透过烟雾注视着秦岭。
眼镜男人被他从容淡漠的态度激怒,像斗**似的,腾的跳起来,挽起袖子破口大骂。
“滚不滚?”将烟扔到地上,男人淡淡的说。他的眼睛往四周轻轻瞟了一会,接着缓缓弯腰,伸手抓住高脚凳的脚架,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猛的往眼镜男人的头部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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