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汪露露在qq上告诉吕森,自己怀孕了。吕森说什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对方喊“狼来了”的次数绝对不是一两次。
不过这次的确不是“狼来了”,而是“娃儿来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骗人,汪露露举着单反相机蹲在洗手间里拼命地对着验孕连拍,不仅连拍,她甚至还想到弄几张微距效果的通过网络传给吕森。吕森看到照片后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紧接着就冷静了下来,而且是异常的冷静。以他对汪露露的了解程度和经验分析,汪露露这个小机灵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说不定这次又是在拿自己穷开心。他不慌不忙的在qq上打道:“这玩意你也敢ps?”汪露露梦想着对方的反应会是惊喜万分,哪成想是这种结果。她气得牙痒痒。想解释还解释不清楚,只能等待对方回家验证,可又担心验孕上的显示条会突然消失掉,于是她再次冲到楼下药房买了两只回来,只等吕森回家当场演示。
“我就不信了,在事实面前你还敢不承认吗?”
吕森到家的时候,汪露露已经流着口水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了。除了放在鞋柜上的验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两条红色提示线以外,剩下的就是放在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饭菜。
吕森转身冲出了家门。
睡梦中的汪露露分明听到“砰”的关门声,立刻起来看看吕森是不是回来了,可不见对方身影,就连放在鞋柜上的证物都不见了。她使劲儿地掐了自己一把,“难道我在做梦?白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我又白日做梦了?”
冲出去的吕森提着一大盘香蕉和一个布满尖刺的榴莲喘着气吭哧吭哧的往家走,由于出来太急,随身背的笔记本电脑居然还挂在肩上。“我要当爹了”的念头嗖嗖的往头上涌,每踏出一步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呵”上一声。“汪露露真争气啊,说怀上就怀上了,今年回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再也不用解释了。”
再次进门的时候,吕森看到汪露露又在洗手间里鼓捣着什么。他脱了鞋子,放下水果也往那里进。终于见老公回来了,汪露露扁着嘴理直气壮地举着一试完的验孕给吕森看,“看,还是两条线。我真怀孕了,没ps。原来的那只放在鞋柜上,不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见了。”
望着验孕,再看看可爱的汪露露,吕森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颤颤地说:“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我拿走了。”
“你分明是想毁灭证据。”被吕森抱在怀里的汪露露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不停地撒娇。
“不是,是太有收藏价值了。我怕弄丢,所以保管起来了。吃饭了吗?”吕森低头闻着汪露露发间的香气。顷刻间,他觉得自己更应该为这个家,以及这个小丫头,还有小丫头腹中的婴儿多做些事情。责任感,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就在知道自己即将身为人父的瞬间被激发出来。
“没吃呢。下午擦了地,做了饭,觉得累就躺下了,结果躺着躺着就睡了。”汪露露又紧紧地抱了抱吕森,对于这个男人的臂膀似乎总有依赖的感觉。
“我给你重新做套营养餐,等着。”吕森飞快地冲进厨房开始做饭。
从这天开始,汪露露在吕森这个兽医专业营养师的照顾下,过上了女氏社会般富足的生活。
对于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状态汪露露很是喜欢,本想美美的享受一下,可孕期反应的到来,砰然瓦解了她的美梦。
怀孕四十天的时候汪露露仍然在休年假。前一天还在饭桌上兴奋地举着筷子扫荡食物的她曾经大言不斩地说自己胃口如何如何好,本就没有任何不良感觉。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刚刚闻到电饭锅中散发出的米香味,就直接跑到洗手间开始大吐特吐了。吐过以后坐在座便上又开始大哭特哭。哭够了先是给吕森打电话诉苦“我吐了,好难受,难受死了。”紧接着又给葛承艳打电话哭诉:“妈,我怀孕了,现在是反应期,吐了,好难受,难受死我了,我害怕。”
葛承艳退休后觉得无聊,便加入了炒股大军。几番下来居然挣了点儿银两,这些银两除了够家里日常开销外,还为汪露露的新房添了砖加了瓦。于是她目前的奋斗目标是“有朝一日,我再给姑娘买辆车,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个时候葛承艳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房子和车子以外,汪露露是会怀孕的,怀孕的必然结果就是生孩子。显然,对于孩子这个问题,葛承艳也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听到汪露露的哭诉,葛承艳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好事儿,有什么可怕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哪个女人怀孕不反应?坚强点儿。”可挂断电话后她开始犯愁。吕森的家人全在外地,要是汪露露的孩子生下来,谁来带?自己肯定摆脱不了干系。这个股票啊,得抓紧时间脱手了。想归想,做归做,一码是一码,真正到了股市的时候,葛承艳不但没有脱手,反而还买入几手。在她看来,只要汪露露一天没生孩子,自己就有一天自由身。不如充分利用好仅有的时间再多挣上几笔。
汪露露的反应过于严重,除了正常的呕吐外,居然还喷了血和胆汁。
尽管是兽医专业,可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吕森还是担心起来。心急如焚的他索给汪露露的单位打了电话:“汪露露孕期反应过重,需要卧床休息。”
按理说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被上级批准。哪成想汪露露的单位居然要求提供医院出示的证明。吕森怒了,“太不尽人情了,汪露露吐得已经下不了床了,难道还让她去医院检查不成?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讨得那几张珍贵的假条,汪露露不得不捂上厚重的羽绒服在吕森的搀扶下奔向医院。
2008年12月,冬季,很冷。
无论室外的阳光有多么灿烂多么温暖,空气有多么清新,对汪露露来说都是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药。一路上,她在不停地往随身携带的方便袋里吐啊吐啊,吐得连出租车司机都愁眉苦脸的看着后视镜,他也快吐了。
医院规定孕期不足3个月的孕妇不允许看产科,有气无力的汪露露被打发到妇科做检查。从未到这种地方看过病的汪露露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等候医生的传唤。走廊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汪露露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般的上下翻腾着,她“哇”的一声将仅存的一点儿体连同胆汁呕了出来。
在一旁候诊的若干妇女惊慌失措地捂眼捂鼻散开,只留下慌乱的吕森用力地抱住几近昏迷的汪露露不停地叫着:“露露,坚持住。”
汪露露觉得眼前有星星,黄色的、白色的、金色的、五彩缤纷的,最后是黑色的……。她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
接到吕森电话的时候,雷素仙正在美容院做美容。得知汪露露突然昏倒在医院走廊后,她开着车打着双闪一路闯着红灯赶到医院。本以为这个时候汪露露会躺在舒适的病床上打着点滴,哪知映入眼帘的却是汪露露紧闭着双眼躺在冷冰冰的候诊椅上,而吕森狼狈地跪在地上拼命地掐着汪露露的虎口和人中。
“跪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快找医生过来。”雷素仙不知道吕森这个时候怎么能白痴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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