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侧下颚线条显得硬朗。此刻双手拢于袖中,低头垂目不言不语,却如山岳将倾,气势逼人。
景厚嘉本想一逞天子威风,见状心中迟疑。他连下了三道口谕,才将景睿之请来。愿是要兴师问罪的,开口却输了气势:“阿姐此来,见长安城中可热闹?”
“家家立竹杆悬幡子,街头爆竹声不停,大户院子庭燎异香缭绕,朱雀大道上一眼十数支驱傩舞戏。”景睿之的语调听不出喜怒,说完站起身,肃拜行礼:“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陛下尊体万福。”
景厚嘉见状大喜,心道她服软,自己也不能太作。微微支起身子,情深意切道:“阿姐免礼,你们姐弟中间何须如此。只下面闹得凶,朕难免要做做样子。”
“愣着做甚么,将东川上供的神泉小团取来。”
景睿之懒与他多言,只碍于血脉,心中仍有不忍。她又觉得自己这不忍,实属多余。明明知道景厚嘉的性子,即便多给他几次机会,最后必定还是选择同样的结局。
抬手按按太阳穴,景睿之不由感慨:凡人之躯,即便思之取舍明了,然而心却是难免优柔。人之优劣,皆在于此。
景厚嘉见她扶额不言,关切道:“阿姐可是国事疲惫?朝政动荡,阿姐劳心了。”
景睿之听他话中有话,更觉不悦。理理袖子,轻描淡写道:“我若事事处理得当,哪会有人想起陛下。”
景厚嘉顿时语塞,心中又气又恼。顿了顿,细想来这话又不错。他打量着景睿之,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实在瞧不出端倪。困心衡虑片刻道:“阿姐虑无不周,处处为朕思量。待入春,我身子好些,定不让阿姐再操劳。”
“因陛下身子抱恙,我又不便代劳。冬至祭天未举行,元正朝贺也简陋,该派人告慰天地祖宗才是。”
景厚嘉不知是该皱眉还是该放宽心:阿姐如此知分寸,倒是欣慰。只这意思,是说春祭之事?若让景秀去,便坐实了皇太女,大为不妥。这些日子看来,四郎、六郎也是孝顺贴心的,其他几个虽然还年幼,瞧着长大也机灵。如今我壮年,立储之事尤有余地。不妨先试试阿姐的心思。
“那就叫秀儿去吧,免得阿姐操劳这些琐事。”
景睿之:“不妥,谢家余党吵着谢伯朗配享太庙,我刚压下,这时候怎可助长气势。”
闻她此言,景厚嘉心稍稍安下,笑道:“那只能劳累阿姐了。”
景睿之:“陛下何必总惦记着春祭,中和节春祭大典,尚有月余时间,待你身子好些可亲往。”
“那阿姐的意思?”景厚嘉不解问道。
景睿之从袖中掏出一份战报,郑公公见状上前。景厚嘉接过一看,惊得坐起身。原来靺鞨大军突袭幽州、营州等地。兴师动众而使得后方空虚,营州都督谢良玉千里奔袭。攻破靺鞨王城,烧毁王庭,俘获王子兀兒,王妃茂粟末。另又王室、重臣家眷无数。
“啪”景厚嘉用力一拍茶几,百感交集,不知是惊还是喜。脸上神采缤纷,接连换了几种,时而欢喜,时而忧虑。
靺鞨之危已解,千古功绩将成,可偏偏是谢家人!
“退下!你们都退下!”景厚嘉大声呵斥,宫婢太监连忙躬身退出寝殿。
“此事我压下,但瞒不了几日”景睿之淡淡的说道。
景厚嘉摆摆手,拿着信又看了几眼,踌躇满志的急切说道:“刚刚阿姐所说,朕到有个主意。听闻皇后身子大好,且让她去六御宫为国祈福吧。”
景睿之微微颌首:“善。”
宫中耳目传来,说大长公主与皇后关系颇为密切。景厚嘉见他如此轻易答应,心道果然如从前一般,阿姐对谢元灵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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