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部门中,权力的分配也大不相同,像政研室这种单纯从事理论研究的单位,从权力角度分析,属于被边缘化的部门,充其量也就是智囊团的角色,受不受器重,完全决定于领导的态度。《+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再说,随着行政透明化和市场自由化的深入,地方政研室很难再挖掘出多少真正有用的政策信息来。从市场角度分析,政研室的功能正被各类社会中介机构所取代,注定前途惨淡。
吴芯年纪虽轻,看问题却很远很透彻。但光看得透并不管用,大多数混在官场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都说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其实,官场更像围城,而且只有条拥挤不堪的单行道,一旦进去,就没有退路,只能憋足劲往前走。正因为如此,大家才都削尖脑袋往前挤,想得到更大的权力,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择手段去争取。可成功的概率很低,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社会上,只知道报考公务员竞争剧烈,动耴几十号,几百号人竞争一个岗位,殊不知公务员的升迁竞争比公务员考试更惨烈十倍,残酷百倍!一是因为僧多粥少,职位很有限,竞争的人却很多;二是公务员的升迁机制,远没有公务员考试完善。公务员考试和录用,基本上做到了“三公”,即公开、公平、公正。而体制内的公务员升迁,潜规则多于显规则。不少人好不容易从千军万马的考试大军中脱颖而出,从体制外挤进了体制内,原以为从此可以施展抱负,到头来却发现根本升迁无望。
杨德水心里认同吴芯的说法,嘴上却说,你太悲观了,没这么严重吧?
吴芯说,没这么严重?你现在不一样了,当然感觉不到了。要放在以前,你也会这么认为的。事实比我想得还要严重得多,像我这种权力边缘之外的人,怕是连看珠宝的机会都没有。
杨德水说,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吴芯说,确实有人惹我生气了,或者说,我的气一直没顺过,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无法自由呼吸。政研室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划分了权力范围,每一样东西,甚至每一个人,都是权力的附庸品。我为你感到高兴,你跳出了政研室,当了省长秘书,有省长做靠山,前途一片光明,再也不用窝在政研室里受小人的窝囊气了。
杨德水问,那么你又是谁的附庸品?
我不想当任何人的附庸品,所以浑身疲惫,伤痕累累!吴芯越说越激动。
直觉告诉杨德水,她一定在单位里受到排挤了。他问,究竟怎么回事?
吴芯说,你是真不知道啊?
杨德水说,我知道什么,是不是符顾名又欺负你了?
吴芯不屑地说,凭他也配!
杨德水说,那应该是老大了。
吴芯叹了口气,铁青着脸,说,是啊,他威胁我说,要是不陪他睡一觉,就别想当副处长。你说,现在有权有势的都是什么人哪?
杨德水想,现在的官场越来越像市场,你要获得利益,就必须付出,必须进行买卖。权钱色,是这个市场的通用货币。前两者吴芯没有,只有第三种。而林朝新看中的也正是她的第三种。
时代观念变得真快,十几年前,最多二十年,不要说是明目张胆搞权色交易,就是心里也不敢多想。杨德水心中气愤,嘴上却故意揶揄说,这买卖不错啊,一时付出,换得终生受用,一劳永逸哩!
吴芯剜了他一眼说,好你个买卖!不怕被利用,只怕没有用,但也总有个尺度吧。世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买卖的,譬如爱情、幸福和良知。不是我孤傲,不肯委身于人,可总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吧。我不会拿身体跟那种人进行交换,觉得那是在自我侮辱,既侮辱我的人格又侮辱我的智商。我想,若要在被潜规则和洁身自好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我肯定选择后者。
杨德水问,可你甘心吗?
吴芯说,不甘心,所以我闷闷不乐。她盯着杨德水问,你愿意帮我吗?
杨德水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事实上,自己一直在帮她,替她润色调研文稿,替她在徐省长前美言,替她开道铺路,替她创造升迁的机会。她这么急切,只能说明两点,一是功利心重,急于改变现状,二是被人逼到了悬崖边缘,迫切寻找生路。他说,你应该知道我愿意,并且在努力践行着,可你不怕洪水猛于虎吗?
吴芯红了红脸问,你猛吗?我没看出来。
猛不猛,一试便知。杨德水听明白了,吴芯在向他表明一种态度,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接受他的挑战。那么,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的买卖呢?如果算,自己跟林朝新没有本质区别,如果不算,那又是什么?难道是爱情吗?他不敢想,赶紧端起酒杯,举到她的面前,说,我真的很感谢你的信任。
她妩媚地一笑,说,良禽择木而栖嘛,你可是我眼里的梧桐树!
他和她碰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问,这么说,你这只金凤凰愿意在我这棵梧桐树上落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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