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水便起身走到墙角,从袋子里拿酒出来。《+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酒是礼盒装的,包装很气派,“茅台”两个字格外醒目。老人家大概长久没有喝过好酒了,让杨德水马上给大家满上。
他刚拆了包装,准备开瓶,老岳父又说,等等。
杨德水疑惑地问,怎么啦?
老岳父从杨德水手上拿过瓶子看了看,嘟哝了一句,二十年,又抬头问,这酒哪来的?
老人家是怀疑自己受贿,他笑着说,你放心吧,这是我特地买来孝敬你的。
老岳父说,那我就放心了。
二十年陈酿的茅台果然与众不同,瓶子一开,一股浓郁的酱香气味就冒了出来。倒到杯子里,更是香气四溢,大家都说好酒。茅台酒都是浓香型,入口绵醇,回味隽永。因为莫大唐还没到,菜还没有上来,包厢里没有菜味干扰,酒气显得格外香浓。
酒有优劣之分,上了一定档次的酒,就很难再分出孰优孰劣,往往连专业品酒师也尝不出差别来。所谓年份差别,大多是商家炒作的结果。中国人爱穷讲究,什么东西都要分个三六九等,同样的东西价格千差别万,名为适应不同消费者的消费需求,实则是哄抬物价。这样带来两大好处,一是GDP虚高,二是奢靡之风盛行。结果是大家都向钱看,道德滑坡,人伦跌跤,世风日下。再拿烟说吧,美国市场上,往往就那么几种,万宝露、健牌、三五,价格也一样,一美元一盒。中国就很不一样了,从块把钱到百元烟,千元烟,价格从地板飚到天花板。用屁股想一想,也能想明白,一包烟,再上品上上品,成本也不会超过十元。酒也一个道理,最上等的酒,成本也不会超过五十块。烟酒,烟酒,确实值得研究再研究。研究透了,中国的许多事情就好办了,转型期的痛苦指数就会直线下降,幸福指数就会飞云直上。所谓高端消费,无非是两类人,一类是有钱没处花的私人企业主,另一类是政府官员和国企高管,前者带坏了民间风气,后者带坏了官场风气。
听着大家啧啧称好,杨德水想起了徐省长在廉政会议上说过一番话,后悔不该买这么高档的酒。人家越是叫好,他越觉得自己在炫耀今天的地位变化,尽管自己的出发点只是尽孝和报答。如果徐省长这番话不是为了场面上说说,而是由感而发,那么他应该属于那种思想敏锐,对现实社会有着深刻思考的改革派,骨子里反对浮华和肤浅。杨德水做记者多年,对社会各阶层都有着广泛的接触,深知上流社会的奢华和民生的艰难。普通人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工资,还不够有钱人有权人的一夜挥霍。在政策研究室工作的第一年里,他写过不少关于改革,再改革的文章,其中有两篇发表在《求是》这样的重量级媒体上,也有几篇,因为话题和语言太于尖锐,一直押在箱底未能发表。他有过这样的蛋想,希望通过手中的笔,为这个社会的健康发展,尽一份心出一份力。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几年来,社会特权现像越演越烈,不但没有半点收敛的迹像,而是呈现出烈火燎原之势。喊了多年的政治体制改革不见一点动静,经济体制也开始出现了国进民退的征兆,利益集团凌驾在民族利益之上。杨德水有些失望,也有些麻木了,懒得再做纸上文章。徐省长的一席话,又让他感受到某种不确定的希望。但他现在还不能肯定,徐东海是不是那种“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的权力人,还是负责任、敢担当的政治家。他的内心却在强烈地呼唤着一个天神式的改革者出现,甚至想到了清朝著名思想家和改良主义先驱龚自珍的诗句:但愿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莫大唐还没出现,莫小燕耐不住,她说,是不是先开席?
老头子看了眼儿媳妇和孙子,没说话。赵湘云出身农村,没有多少文化,但挺懂事,她说,爸,上菜吧。
儿子莫大唐整天不务正业,城里正经的姑娘没一个喜欢他,无奈之下,老头子便托人在乡下给他物色了一个对象。莫大唐开始不肯,嫌乡下的女孩子土气,见了赵湘云的面,立即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就这样,赵湘云嫁入了莫家。她很勤快,家里打理得井然有序。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儿子莫凌飞都上高二了,莫大唐还是不上路,不但没赚钱养家糊口,还经常伸手向老头子要钱。每看到想到赵湘云,老头子就觉得愧疚难当。前些年,自己生意做得不错,祖孙三代到也不愁吃喝,而且每年都有不少的盈余。可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生意交给莫大唐打理后,也是一落千丈。他很担心,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莫家一家老少的生计都成问题。
孙子莫凌飞不但人长得身高马大,而且乖巧,学习成绩也很好,他跟着母亲说,爷爷,别等了。
老头子犹豫了一下,说,时间还早,再等等吧。大唐是指望不上了,他有个想法,今天一定要给儿媳妇和孙子一个交代。当断不断,继续让儿子掌管生意,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家业败尽,卖房卖田,到那时赵湘云和孙子莫凌飞只怕连个避风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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