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着枷锁的汉子大声的呵斥了掌柜的几声后,便自顾自的去端酒,丝毫也不理会面上尴尬的掌柜。
那掌柜的也是长做生意的人,什么样的人未曾见过?此刻他被这汉子顶了一下话头也只是略微的顿了一下,而后他便把目光看向了那两个押送的公人,依他想来,这汉子不过是个被流放的贼罢了,理会他作甚?
只他去说通了这两个押送的公人,这贼汉还敢拿捏不成?
“两位差爷!今天要你们挪个座是俺的不对,俺这里给你赔礼了!”那掌柜的又是深深的一礼,而后才道:“那边的客人人多,你们几位人少,要是让那些客人跟你们坐到一张桌上,你们怕是更为的不自在,还请给小店行个方便!”
“放你娘的驴屁,凡事须也讲个先来后到,老爷在这坐的舒坦,不想挪!”
见到自己已经那般说了,这掌柜的兀自还在自家面前喋喋不休,那颈上顶着个枷锁的汉子突然就发作起来,将桌上的盆盆罐罐尽数的砸到了地上,地上立马便变得一片狼藉,那两个押送的公人似乎也很怕那戴枷汉子,见到他发作起来,两人倒避到了一旁去了。
那掌柜的一见此景哪还不知道是招惹了祸事了,心中不由的大为后悔起来。
在这东京脚下开客栈的能有几个不晓得好歹的,这大汉虽然戴着枷锁,但是就连两个押送的公人都不敢惹他。可见不是家中多财买通了这二人,就是自家手上武艺了得,这两个公人也惧他,而看这两个公人的反应,很显然后一种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这两种人尤其是后一种人可不是谁都敢去撩拨招惹的。
别看那汉子戴着枷锁,那是因为还没出东京的缘故,等出了东京城,这两个公人就会帮他取了枷锁,倒把他当老爷哩!
掌柜的心下叫苦,怎的招惹了这么个太岁,嘴里也陪着小心道:“好汉息怒,不换便不换,是老汉唐突了!”
说完这话,那掌柜的便招招手让那几个躲在一边的活计赶紧来把地上的狼藉清扫干净,至于赔偿,掌柜的又哪敢去向那汉子要,只能自认倒霉了。
“慢着!”戴枷锁那汉子却制止了那几个活计打扫,见到自己话音落后,其中一个活计还在动作,他嘴角狰狞一咧便径直抬脚用力朝着那活计踢去,这一脚正中那活计的肩膀,直踹得那活计倒飞了出去。
那伙计是个寻常人,哪经得住这汉子的一脚重踢?
在邓龙眼中看去,那活计往后直接的撞翻了一张桌子后又撞到了墙壁上,接着便瘫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其中一只手臂似乎被踹得断掉了一般,只在那地上发出阵阵的惨叫。
“你那几个驴鸟来把这地上扫干净了,此事俺便罢休了,不然俺须教你晓得俺王四的厉害!”那戴枷锁汉子见到那活计的惨状也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接着便把目光看向了邓龙一行人,那句话也正是对着邓龙几人而说。
“呵呵……”本来正在不耐烦看戏的邓龙心底不由的冷笑,这什么王四居然敢招惹到他头上,莫不是闲自己活得命长了吗?
邓龙还只是冷笑,鲁大师和石勇却是怒火中烧,头发都气的立了起来。(哦对了,鲁大师似乎没有头发)要不是见邓龙还未发话,他们怕就要直接冲上去教这汉子重新做人了。
我的禅杖(拳头)早已经**难耐了!
“兀那搓鸟莫不成都是聋子,偏要爷爷再说一遍!”见到这边没有动静,那戴枷锁的汉子还以为这伙人是怕了他了,他的神情更是嚣张起来,大咧咧的便冲着这边喊道。
在来东京之前,为了怕鲁大师暴怒之下会干出些没遮豁的事情影响了这次的行程,邓龙是特意跟鲁大师三叮九嘱,让他要小心克制自己的脾气,连带着也训诫了石勇一番,所以这两个平日里专门惹祸的人在先前才会忍得住气,可是现在那戴枷锁的汉子却得寸进尺起来,他们两个又哪里还忍得住?
“去你娘的,哪里来的贼鸟,发配的贼汉子,猪狗一般的人物也敢冲着老爷叫唤,老爷今日便要教你长长记性!”鲁大师身宽体胖终究比不得石勇敏捷,没等鲁大师反应过来,石勇便大骂着举着一双坛钵般的拳头冲了上去。
那掌柜、几个伙计、两个押送公人、近旁的那些客人见到打了起来,纷纷的躲到了一边去,生怕被误伤了。
那戴枷锁汉子见到石勇大骂着冲了上来,尤其是听清楚石勇大骂的那些话后,面上立马便变得铁青起来,不过见到石勇冲上来时的动作他倒也知道这是一个会家子,若是自家不小心的话怕是要吃亏。
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开口回骂,而是小心的在原地摆了个防御的姿势,只待把这汉子打趴下来了,再好好的奚落这行人一顿,也好显得自家的威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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