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罗先生在接个重要电话稍后就过来,您楼上还有东西吗?”那人礼貌地对陈乐说。
“……”陈乐有点不在状态,过了几秒,才说了句没有了。
我渐渐觉得有些事情变得清楚起来,但又不敢确信真是那样,紧接着出现的人却让整个事情真切起来。
“有点事来晚了。”他解释了一句,助理拿过陈乐的东西后,他对陈乐说,“车停在那边,走吧。”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像那天我没多看他一眼地离开夜莺,而我却一直看着他。
我猛然记起前几天陈乐跟我说罗少原不错,我不要多的是人要,叫我别后悔。
陈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云飞……”陈乐叫我。但我好像听不见似的,于是他又叫了我。
“还不快走!”罗少催促。
陈乐满脸担忧地走开了,随后又搭着罗少肩膀让其侧身边过去贴他耳边说话,样子十分亲昵。
陈乐没走几步,又跑回来和我说话,“云飞,对不起,你不要怪我,你知道罗少那个人,他要是对谁好,是怎么也抵挡不住的。”
我笑了,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心情目送他们离开,只是转身去找车,只是一时竟不记得车位了,连车钥匙也摸索了很久都没找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陈乐。他们在一起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可是罗少原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他这么短时间就能爱上陈乐。
幼稚的人一辈子都是这么幼稚。
可是我能怎么样?无论环境怎么糟糕,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对我,我几乎从来没怨天尤人过,总觉得在自己最困难最低落的时候总会出现转折,生活从来没有真正让我难堪过,可是这一刻我竟然有着深深的惶恐。他明知道他对我来讲是特殊的存在,他知道我很在乎他,可他却做出这种事来,我恨自己的情感为什么总是这么孤注一掷,不多分一些给其它更多的人,只在乎少数几个我在乎的人,到头来一出现什么问题,痛苦和难堪就是最直接的反馈,并且这么深刻。
已经记不清多久都不曾有过这样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了。
我从不喜欢借酒浇愁,但不知怎么的却去喝了起来,有个男人过来跟我聊天,样子体面,笑意连连,我没心情理会,只一眼后就再没正眼看过他,大约他也觉得无趣没多久就走开了,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然后朦胧中看到罗少原,我一直觉得是幻觉,大概我太想揍死他了吧。
不知道怎么的又见到了龙天泽,又是在那片沼泽地,我喊他,我求他留下,可是他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一起两年,我最青春的日子多数与他相伴,他说走就走,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一阵阵地抽痛,当我绝望的时候,他竟然回头了,却变成了罗少原的脸,那片沼泽竟也成一片草原。
阳光下,他对我笑,他的笑比太阳还明亮,却也像直视太阳般刺痛了我,不仅刺痛,简直快刺瞎,然后陈乐过来了,他笑我是个傻瓜,白痴。
我觉得头很痛,拼命想睁开眼睛。
醒来天还未亮,头胀得觉得有两个脑袋那么大了一样,痛得很。我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应该是某个酒店套房,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本来我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是那种喝醉了就记不得之前那些事的人,现在才明白那可能只是因为喝得不够多。
头痛,脑子也糊涂,实在想不起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别的什么人来的,西装外套脱掉了,但衬衣还穿着,上面几个钮扣松开了敞开着,我皱起眉,应该不至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门一阵响动,我吓得一震,接着进来个男人。
男人很高,身材在他身后客厅灯光的映衬下有着完美的剪影轮廓。我猜他已经发现我醒了,朝我走过来,给我造成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加上头还很昏沉,我一阵晕眩。
本能的危险让我强打起精神。我发现俊美不足以形容这个人,偏阴柔的长相,却有一种烈马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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