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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所谓的屋顶其实就是房顶,他们家没有天台这样的东西,所以两个人真的是坐在那个叫屋顶的地方聊天。一人一瓶啤酒,距离不近也不远的坐着,看起来就像是阔别重逢的朋友一样。

父亲是个传统的男人,他支撑着这个家,而母亲则是持着这个家全部的内事。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机会,这么安静的坐在房顶说话。

“听说你现在在一家it公司上班?”父亲喝了一口啤酒,夏风藏着暖意,吹着他的衣领。

仁王点点头,“嗯,做程序设计。”

“我儿子真是了不起。”他笑了笑,再喝了一口啤酒,好像经常都会这么喝着酒,所以喝酒的动作看起来还算娴熟。

仁王没说话,忽然觉得他们这才像了父子,一个对父亲有问必答的儿子,一个会称赞儿子的父亲。他笑了笑,表示对父亲的称赞的感谢,但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想来他算是个话多的人,却没想到此刻也会词穷,对方还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瞟了仁王一眼,笑着说,“我看你很认真嘛,你桌上那堆软件是今天要用的?”

仁王并不讶异,点点头,只是父亲刚才嘴里的那句“认真”让他感觉有点奇怪,难道在父亲眼里,他是从不认真的么?

“你还记得你国二那年吗?我从东京回来了一趟,那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认真,你在我们家附近的网球场练习网球,打得很认真很卖力。”父亲的眼神充满了回忆的光芒,他回忆着那时候的事。

仁王还记得那时候他才当上正选,为了要赢得下一场比赛,他很卖力的去练习了,为了不想输,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输。只是他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父亲回来了,父亲还看到自己练习了。

父亲继续悠悠的说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认真,后来……我再也没看到过了,包括每年的关东大赛,包括全国大赛,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儿子为什么就认真不起来?是因为对手的关系吗?所以你看起来很散漫,赢得比赛好像早就与你的认真没关系了,赢得比赛是因为你是个天才,不过……呵,我倒不是很相信有天才这回事。”

仁王这才有些恍然,好像觉得父亲说得是,曾经一度觉得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散漫,真澄出事那段时间,他很散漫,连真田都管不了他。他很随,想到什么是什么,所以一度拖累了很多不该拖累的人。

“什么叫做认真?”他问。

父亲只是笑了笑,然后将啤酒一饮而尽,“就像现在这样,终于不是毛头小子了,终于像个男人了,有了目标,有了想保护的人。”

想保护的人?

仁王看着天空中寥寥可数的星星,不经想起了某个人的笑颜,她就是他想保护的人。“爸,你想保护的是什么?”

他忽然有些好奇,父亲想保护的东西是什么。父亲站起身来,笑意不减,就连脸上那些被拉扯之后看得一清二楚的皱纹都出现了,他说,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一个家。

仁王答不上话,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父亲是那么的遥远,父亲的笑容其实原本是那么的温暖,他没有发现过,或许……他本忽视太多。

“走吧,酒没了。”说着,父亲摇了摇已经空了的啤酒罐,还很利索的从屋顶走到天窗那边,准备跳下去。

仁王只是跟上父亲的脚步,发现,父亲虽然已经有了白发和皱纹,但却依旧是那个父亲,总是在很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总是以很另类的方式,关心着自己的孩子。他发现,父亲的酒量其实很好,而自己……

仁王看了看自己手中还装满啤酒的瓶子,有些无奈的笑着,其实自己酒量本就不好,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而已,他不喜欢啤酒的味道,有点刺激。

可是,父亲似乎很喜欢这酒的味道,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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