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归抹一把嘴角伸出来的血渍,没有还手,只是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易腾觉得自己的心被这样的眼神揉得粉碎。看着柳如归不挣扎不反抗的样子,他突然像咳嗽般笑出声来。他走近两步,伸手帮柳如归擦去嘴角的血迹,低声问道:“你不难过吗?看到你妈做这种事?”
“那是她的事。”柳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出乎意料的严肃。
易腾无法相信他的一本正经,冷笑着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我爸?”
柳如归僵了一下,当他反应过来正要说话时,易腾却不容分说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推到铁栏杆上,凑到他身边问道:“你没戏了。”
易腾似乎听到柳如归的呼吸暂停了一秒,之后他就被柳如归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肩上。
“你灵醒点儿!我……”
易腾痛得要还手,可是柳如归的眼神让他下不了手。
那眼神太坦率了,满是同情和恳求。
可偏偏,易腾讨厌被人同情。如果他还了手,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可怜的。
他死死地盯着柳如归,最后却一拳打在铁栏杆上,扭头走了。
走出文化宫,他才察觉到右手手背上一篇紫红,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涌上来。什么保送、篮球、吉他,全他妈的是假的。以前的十几年,他怎么竟然会相信自己是幸福的,而且他们一家人过的还不错?
他觉得可笑。就连路人投过来的探询目光也是可笑的。
易腾回到家时,他母亲正在客厅佯装平静地看着黄金八点档。因为易腾的父亲工作繁忙,很久之前他母亲就从工厂辞职,专职照顾他们父子俩,以及当时已经过世的奶奶。
见易腾回到家,她才露出放心的表情,询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见他不愿开口,她便继续问:“你有没有吃饭?你爸学校加班,咱们俩先吃?”
易腾怕他一开口就会泄露了秘密,止住想要呐喊的冲动,简单应付一句“跟同学吃过了”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像块儿漂浮在天空中的木头。
房间外,母亲焦躁的脚步时不时在门边响起。易腾听见母亲神经质的叹息声,最终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和母亲一起吃了晚饭,继续回到房间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腾的父亲回来了。他听到父母在隔壁房间若无其事的交谈,父亲熟悉的声音让他做呕。他跳下床,抓起吉他砸到墙上。实木琴杆震的他双手发麻。他一头扎回床上,哭不出来,也没法入睡。
第二天,怒气退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好像揣着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告诉的秘密。这私密就要撑爆了他的胸腔。
课间,易腾独自趴在桌子上,觉得做什么,和任何人说话都是白费。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他肩头轻拍两下。他抬起头来,原来是柳如归。柳如归见他醒了,便递过来一个装着两本参考书的塑料袋,还有一管涂手伤的药膏,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易腾呆坐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要和曾经讨厌的人共享一个秘密,还要被这个人的假慈悲将他的自尊踩地稀烂。
易腾站起身,就手把桌子上所有的书本全部扔到窗外,在同学们诧异的眼光里奔出教室,翻过侧门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时,母亲少有的在里屋休息。他本想拿些零用钱出门,却听到从里屋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也许母亲察觉到了什么,也许她只是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家庭生活,当时的易腾并不清楚。他父母的关系也许很久之前就变味了,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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