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饶命,福公公饶命,佛隅她落水发高热脑子还不清楚,请恕她不敬之罪,饶了她吧——-”
是那个女鬼。她不停磕着头,全身止不住战抖,本就苍白的额头都磕出了氤红。老子再糊涂也知道现在该去做什么,不情不愿地俯趴下去,
真他妈荒唐!跪习宠?!他还是个太————太监?老子象吃了个臭鸡蛋即恶心又难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兄弟,这男人最窝囊的一遭————
感觉眼前一阵风,他好象走了,旁边“呼啦啦”跪着的人全小心起了身跟着过去,我直直望过去,全是鹅黄微佝偻的身躯,哪还看得见那白衣白裤的身影。眉头终是皱地死紧。
“佛隅,”
又只剩下柔淡的月光,看见旁边那女鬼胆怯怯微笑着扯了扯我的衣袖,
“这怎么回事儿?”
有些嫌恶地扯回衣袖,老子一屁股坐地上,不耐烦地盯着她。小女鬼显然愣了下,两只小手茫然地还抬着,
老子不怕她。看这柔弱的小样儿,顶多就是个专受欺负的小宫女。先搞清楚这怎么回事儿再说。
她愣了下,又露出那种小兔子般瑟瑟缩缩的微笑,“佛隅,这儿凉,你身子才受了寒,我们先回去吧,”
我若有所思盯了她一会儿,才咬着牙慢腾腾爬起来,她连忙过来搀扶住我,这次,我没抚开她。被她搀着一小脚一小脚走了回去。
这时,点了灯,屋子里到是看清楚了,雕梁画柱,但陈设很普通,象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木床木桌子。我盘腿坐在那还算干净的被子上,盯着那小女鬼给我端来一盏茶,也没接,她尴尬地把茶放旁边桌子上。
她也怯怯地看着我。到是她先开的口,“佛隅,你都不记得了?”
呵,她到有些机灵。我面不改色依然垮着个脸哼了声,“脑袋烧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子从小到大就是个土霸王级的,应付这种人绰绰有余,
她有些担心地上前一步,“是不是头还很疼——-”被我看的又不敢出声了,
“我怎么落的水,”
“你真的都忘了?你的头——-”老子眼睛都要瞪圆了,小女鬼连忙嚅喏改话,“你不愿意做晋王的侍女,投了湖——-”
我一直微眯着眼盯着那忽明忽暗的灯火,听着这小女鬼条理还算清晰的叙述。
原来这个佛隅是淮洲刺史李子达庶出的小女儿,选秀时被分到晋王府,做了几年粗使丫头,本想着熬几年就可以被放回家里去,可前几天,王府里放下话来,要选几个清秀干净的,给那小王爷做通房丫头,佛隅是其中一个。
再说说这晋王,原来才十三岁,难怪要通房丫头。听这小女鬼说,当今皇帝有二十几个儿子,可皇后嫡出的就四个,这晋王是嫡出最小的一个,皇后也是生下他后就归西了的,所以皇帝尤宠,这么小年纪就封王封府。可这小王爷常住宫里,这外面的府邸到象个摆设,可照样排场一样不落。
按说给个得宠的皇子做通房,对使女来说是幸事,可这佛隅是一心指着回老家的,这下算是死了心,选择了投湖自杀了事。可偏偏,她老人家死翘翘的日子没选好,平日里虽奢华无比却也冷冷清清的府邸那日却热闹非凡,原来那天难得出宫的小王爷由皇帝最宠爱的“福公公”陪同,回了府。
福公公,
我心里又是一梗。可这小女鬼好象特怕这“福公公”,硬是不敢多说一点儿他的事儿,你问她,她那本来就卡白的厉害的脸色更是毫无人色,问不出个分毫出来,只说,这“福公公”皇帝特宠爱特宠爱,为什么宠爱,怎么个宠爱法,小丫头吓地唇都打哆嗦了,话也不说了,我只好作罢。
且说这佛隅选择投湖的日子撞上了小王爷回府,这下好,这么霉的事儿冲了人家的兴致,从河里捞起来就丢到这鸟不拉屎的偏处等着处置,死了,拖出去埋了,还活着,就等着醒了受活罪。说起来,也就这小女鬼对她有点感情了,听这小女鬼满含感情地说,一直是这性子直可也性子善的佛隅罩着她才让她免受许多欺负,所以,佛隅一个人被甩在这偏处,也就她还记着来照顾一下她。
妈的,原来这身子骨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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