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冷清清下来的甬道里,呜咽的幽风刮过,唯有摇曳的树影枝梢,还有那假想中羽衣翻跃上下白马的身影落在墨君那对恋恋不舍的眼眸里久久不断,令墨君感到周遭一片寂静,只余了她和钱公子两人独处一般。
忽而有一道朦胧的白光从墨君的眼前骤亮起,聚起的光芒远远超过了她身上那袭可以聚集金阳的烟青色长飘裙,墨君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唇舌。
少君一眼瞅见墨君难以释怀的神情,顿感失望不己,遂上前一把抓住墨君的一只胳膊将她扯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没长眼吗,好端端的非要挑上这朵烂桃花?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不清楚?他连明知我们是姐妹的我也想要当场调戏,何尝有将你放在眼里,这种男人离得了女人又少得了女人吗?为何你还要硬凑上前去寻不快活?”
墨君静静的松开少君抓过来的那只手,先行了一个礼,道:“墨君先谢过二姐姐今日相助。姐姐的大恩,墨君没齿难忘,”说罢,墨君的一双媚眼朝少君的脸上小心翼翼的看来,见少君还未气消,只得落下泪来,泣道:“墨君知道倘若跟了他去,只得侍妾的命也是好的,但这是墨君的命,姐姐莫要为妹妹太多的心……”
少君听到这里,知她竟是打定主意认定那朵烂桃花不放手了,就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少君不由得悲从心间起,“你知道!?你知道妾是怎么服侍男人的吗?你知道,你究竟知道什么是什么啊,——莫非,你背着我们跟着你娘就学了这些见不得人的本事。”
情难自禁之下,少君所说己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哪怕少君再怎么看不起墨君使这种下作的手法,也不能当着人家子女的面说人家做过青楼女的亲娘的不是,这本是大大恶毒失礼的言语,但少君却没从墨君的脸上见到任何的屈辱感或是愧疚之情。今天因为墨君的事情,大家忙得半死,方才又险些出意外,这让少君恨不得当场赏墨君一个耳刮子解恨,可是现在就连此心也淡了,她转身道:“玉娥、青花,我们走,她要下贱由她去,我们不管了。”
“呃……小姐,我们……”青花倒不是说不生三小姐的气,只是感到三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得闹心。难道庶女的命就这样了,一个三小姐己经认命了,她怕少君小姐将来也会这样,只因庶女的婚配半点由不得庶女自己来作主,——三小姐尚小就需要这样费心机勾引讨好一个风流鬼来为自己的前程打算;二小姐好起来对下人是好得不得了,要脾气倔强起来,便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再说她再过两年,八年契约该满了,便是她出府的时候,因此青花极为担心二小姐这样下去会把握不好婚姻大事。这才使得青花动了恻隐之心,当是积福为二小姐纳德,她缓缓的动了动双腿,步子却依旧停留在原地,有意给三小姐留些回旋的余地。
不想,墨君小姐竟不懂青花的苦心,竟然真就要拜别而走。慌得青花忙要伸手过来拉住三小姐这显然会进一步激怒二小姐的举动。
少君见着墨君一脸的从容,丝毫不担心追逐那朵烂桃花的前程未卜,想起墨君不敢坐马车打道回府的那个绝望神色,霍然心间一动,沉声道:“你有何理由?难道陈府容不下你?”
此言一出,惊得墨君一对褐色的眼瞳猛然缩小下去,唇舌嚅动,呓语不止的道:“姐姐,没、没……墨君没有……”一双纤长的腿紧跟着就要朝少君跌跪下去,幸而青花在一旁扶住了墨君小姐,这才没得让墨君小姐真的重重磕碰到地上吃些皮之苦。
墨君对那句话表现出来的恐惧,到底还是让少君心里难安,遂默默记了下来。少君没有达到惊醒墨君的目的,反而给自己的心里添了堵,很是不适,但也没在墨君面前重提打道回府的事,一行四人沉默寡言的朝钱府摆流席的地方走去,与来时的欢快、神清气爽的气氛完全两样。
此后,一路上畅通无阻,她们又见了一些钱府摆出来的花花招招,算是见识了钱府家大业大是什么情景。越是如此,少君反倒高兴了起来,俗话说树大招风,她没办法现在就收拾了那个登徒子,以后,自会有人替她收拾了他。她倒要看他能猖狂到几时。
如今的少君手心上捏着万贯钱财,缺的唯是自由身,所以她的行事再不同以前那般的小心翼翼,有时亦会有出脱的时候,就好比让一个长期处于饥饿线的人乍然得到一笔一生无忧的钱财,那种解脱感与因以往的穷困得了抑郁悲观症一般,——还得像常人一样生老病死的压抑感同时兼备。
青翠柳,琵琶骨,顶冠红,汁膏香……一盘盘还冒着热气的流水菜肴由长得清秀的侍女轻盈盈地托盘送出,令少君她们这些后来的人本以为是要尝人家残羹冷饭的,也深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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