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我这次是不会成功的。十分感谢您——呃,小姐——”
“瓦尔维。”女孩眨了眨眼睛,郑重地答道,并且像一个男人那样主动伸出手,“莉狄亚·瓦尔维。”
“很好,我是阿尔伯特·汉莱因。”阿尔伯特握住她的手,暗暗地吃了一惊——这只纤细的手显然很熟悉使用刀剑,“看来您也是我们抵抗罗马的盟友,是不是?”
莉狄亚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对方的确认归类如此简单迅速,甚至有些自以为是。“不,我对神学不感兴趣。我也没想到会遇到刚才那种局面,只是不愿意看人白白被杀,也讨厌贵族老爷。就这么简单。”她看着阿尔伯特,严肃的神情里带着她那个年龄的女孩特有的纯朴。
阿尔伯特微笑起来。他大概可以猜出这女孩所属的社会阶层,从这角度来说,她很可靠;她如何获得那谜样的身手他无法猜出,从这角度来说她很危险。但是他也很需要她的危险。“但是真理往往都很简单,可惜大多数人意识不到。所以像您这样的人太可贵了。您帮助了我们,也帮助了真理,您是否愿意在以后援助我们,就像今天这样?”
莉狄亚本能地后退一步,眼里浮现出的反而是深刻怀疑的神情。“对不起,”她慢慢地说,“我无法接受您的邀请。我并不了解你们真正要做什么。也许你们是对的,但我对此一无所知。我不能轻易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任何人。”
一瞬间阿尔伯特觉得自己有些莽撞。她绝不是天真的农家姑娘,会被几句恭维话冲昏头脑任人摆布。她是一个见识过生死和命运的人。他不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莉狄亚回身收拾好树下的行囊。在离去之前,她迟疑一下,终究还是开口说:“埃默巴赫——如果在那里见面的话,我想会作出选择的。”
“上帝保佑,她也去埃默巴赫!”阿尔伯特看着她的背影,咧开嘴满意地笑了,“那里将成为战场,没有人是旁观者。”
他抱着双臂,从山巅上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外袍的下摆随着风猎猎飘动,神情凝重仿若一尊石像。他恍若见到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捧着一束刚刚摘下来的野雏菊,向他伸出手去。纤巧花瓣的纯净蓝色与他们头顶的天空一模一样。他接过来,和蔼地笑笑,两个人一同俯视着脚下大片大片的嫩绿色麦田。乡村教堂的悠扬钟声伴着草的清香徐徐传来,使那个停留在记忆里的午后充满了宁静,充满了安逸。
不过,那早已是消逝的时光和虚幻的影像了,过于安逸只能消磨人的意志,他现在充分领悟到这一点。有人在他的脑海里猛烈敲击着,一下一下地震动着他的鼓膜,催促他去奔走疾呼,打碎宁静,破坏安逸。那是谁?那不是他自己吗?或者是他为之生存,战斗,或死亡的“他”?他总是孤身一人,无数次地登上陌生的山丘,俯视陌生的城市,就像现在这样。每个城市都紧闭着大门,多疑地审视他,拒绝着他的进入;可是他未曾在哪里失败过。他深深吸了口气——除了一次。但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亚瑟·卡尔洛夫从心里暗暗发誓。埃默巴赫将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他能清楚地闻见弥漫在它附近的硝烟味,远远地听到呐喊和厮杀。他甚至能看见不久的将来,它们毫不留情地吞没那座高耸的圣母教堂。
埃默巴赫给莉狄亚的感觉很奇怪。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自由地漫步在德意志的某个城市里了。交错的街道,人们的口音,说话的方式,都令她不习惯。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在午后的市集里穿梭,从人群的有意无意的注视里逃逸出去。
几乎是本能的,她走进了教堂墓地。这里显得又广大又静谧。错落有致的墓碑一个接一个,几乎望不到头。有的还是刚刚树立,带着石头刚打磨出的粗糙;有的已经年代久远,模糊的名字被斑驳的青苔覆盖。浓郁的接骨木树丛散发出清香,地上的草生长得繁茂,莉狄亚从那些小巧的淡蓝色水芥花之间经过时,甚至能感到草尖蹭着她的脚踝。她一直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着,两旁丛立的墓碑沉默地看着她。
尽头没有墓碑,也没有树木,但是平坦的地上开出了无数不知名的纯白色野花,像星星一样布满墓地最偏僻的边缘。在那里有一个人,当察觉旁人接近而转身之前,他面对低矮的缠满牵牛花的围墙久久站立着,就像一座树立起来的雕像——在这个本来就无所谓时间的地方,可以说是必要的,也可以说是多余的。
莉狄亚有点吃惊,虽然没见过面,而对方显然不知道她,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个穿黑色外袍的年轻男人是谁。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打扮得像一个普通教士,但是在莉狄亚的脑海里,那令人深刻的外表已经被设想过许多回了。
“您也是来凭吊的?”埃默巴赫主教礼貌地微笑着,带着他那个阶层对教众特有的和蔼,“这个墓园很大,也许您认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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