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卷?十七（2 / 2）

“看见了觉得适合所以就买了。”手冢并没有说是因为看到这条手链想到了她，毕业时网球部为他送行那个晚上，樱花树下说着自己故事的她。

“只是这样啊……”故意拖长尾音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撒娇一样，不过姬岛初空早就料到了，手冢国光，还是那个感情天然呆。

午夜的神奈川比东京还要安静，夜间bus开走了，留下那一群年少轻狂的疯子们。

看着走在前面的同学在讨论着放焰火的问题越讨论越兴奋，怎么看就怎么像小屁孩，姬岛初空被手冢牵着手走在后面，他的手上也拎着一袋安全焰火，姬岛初空则远远地回答前面同学问到的会不会有警察来带他们这群“不务正业”的夜猫子回去喝咖啡。

宁静的海边，被各色的小型焰火点亮了，零零碎碎的，让人想起了崎骏的《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面，哈尔小时候和卡西法定下契约那个晚上，从天上落下的星火。

暖黄色的，紫红色的，紫蓝色的……转迅即逝的火光照亮过一张张年轻的脸。

玩得最疯的那几个同学拿着焰火点燃了，然后带着闪烁的星火沿着海边狂奔，熄灭了，又跑回来继续玩；有明志和和身旁的几个男生女生讨论着要用焰火摆个怎样的造型再点燃；班上最安静温柔的女生在一个男生的陪伴下小心翼翼地点着焰火，笑得很开心，很显然，那个护着她的男生笑得更开心，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一个男生拿着手机在拍摄大家放焰火的视频，被起哄说他拍某个女生时间最长……就连手冢平日透着冰冷气息的脸庞也在这暖色的焰火照亮下柔和了一些，一边拿着打火机帮身旁催着他点火的姬岛初空点燃她手上的焰火，一边叮嘱着她小心点，嘴角似乎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年以前，他们还在学校里一起努力备考，一年以后，他们也在努力，从同一个出发点向不同的方向努力着。或许多年以后的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生活，不同的职业，却有过同样的脚步，还有同样的回忆。

焰火的光亮熄灭了，海面吹来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男生们很绅士地为女生们献出他们的外套，让女生们小小地感动了一下。力也消耗得差不多的众人开始三五成群地挨着坐到一起聊着天或者小睡一会，等待日出的那一刻。

“你真的不冷？”身上披着手冢的风衣，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姬岛初空还是有点担心地问身旁的男生。

“啊，平时有锻炼身体，没关系。”

“呵呵，你这样是在暗示我平时没有锻炼身体吗？”

对于自家女友自从两人交往以来三五七时小小地气一气他感到很无奈，以前都没觉得姬岛初空也会那么爱玩的。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女生不能太过纵容，会宠坏的？

看着手冢脸上纠结的表情，姬岛初空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然后脱下她肩上他的风衣，在他微微蹙眉的时候，把衣服披到他肩上，而自己头靠在他的肩窝挨在了他的怀里，“这样会暖一些。”说着，在他怀里蹭了蹭。

两个人的体温亲密地相依偎着，感觉到女生环住了自己的腰，男生的脸上有些微热，幸好浮起的红晕淹没在夜色之中。

手冢抬起手穿上风衣，把怀里的女生裹紧自己和风衣所围起的空间之中。两个人的呼吸起伏渐渐融合，相互温暖着。正当手冢以为姬岛初空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怀里的女生小声的说着：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我们大概是习惯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察觉，我们到现在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对方呢。”

“？”

“以后要叫初空哦，或者一月也可以。ne，kunimitsu。”

冬天天亮得晚一些，而在黎明之前，四点钟左右是最冷的，一直都是半昏半醒的手冢醒来了，周围的人都已经安静了，只剩下一两个玩着手机等天亮。

微微泛白的天光下，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了的姬岛初空，又看了看她只穿了单薄的裤/袜的膝盖，似乎是因为冷而蜷缩了起来。微微蹙眉，然后动作很轻很轻的解下围在颈上的围巾，铺开盖在她的腿上，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继续闭目养神。

在温暖的怀抱中睡得很安心的姬岛初空似乎感觉到身旁的人在轻轻地拍她的手，带些起床气的女生不情愿地往男生怀里钻，让男生有些哭笑不得。男生继续好脾气地拍了拍她的手，回应他的还是同样的动作。

“初空，看日出了。”男生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伴随着头发上传来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揉着。

姬岛初空这才不情愿地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夜幕已经渐渐褪去，放眼望去，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海天相接的地方，放开来的曙光，光明的开端。

睡着的都被叫醒了，在看到等待了半夜的日出，又一次像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

兴奋的女生仰起头想要和身边的男生说些什么，一抬头，男生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角，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微凉柔软的触感。

牵手，是他主动的。

拥抱，是她主动的。

改变称呼，是她主动的。

亲吻，应该由他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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