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菇和一墙之隔的爱恋(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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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戴夫,看着我。”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梦境中对我说。

——戴夫,看着我,不要移开眼睛。

似乎有弥天大雾卷着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秘密,汹涌澎湃而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胡乱地索,突然之间就撞进一个远远算不上强壮的膛。

然后一切雾气都在瞬间消失,仿佛是三叶草远远地吹来一阵风。我看到自己拥抱着的,是那个熟悉的面孔,永远微笑,额头光洁,眼神温暖,洞察一切未知。

埃德加。

埃德加,埃德加,埃德加,埃德加。

唯有在梦中,你才会以这最好的模样,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

你笑着,牙齿光亮洁白。

埃德加,我的朋友,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是多么渴望再见到你,又是多么恐惧你那从地狱深处重返阳光净土的可怕容颜。

你那副样子,简直是对你活过的那二十五年的亵渎。我绝对不能允许那个冬日阳光般的埃德加,变成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怪物。

所幸我虽然疯了,却还未曾失去做梦的能力。我依然梦想,你从不曾失足跌下楼顶,从不曾离我而去,所有的誓言都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埃德加和戴夫,一直都会停留在二十几岁那最好的年华。

可我知道一睁眼,这一切都会消失。

我用力抱进这个虚假的影像,怀抱里结结实实地填满了,密不可分,毫无罅隙。

然后我听见他说,戴夫,我就在这里。

他摩挲我的头顶,我突然清醒过来。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时间是傍晚,我床边坐着一个人,我拥抱着他,死死不肯放手。

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埃德加。

他对我笑:“你看起来很惊讶。”

很洁白的一口牙,和我梦中见到的一样,和死去的那个埃德加一样。

我猛地放开手,向床头退去:“你究竟是谁?”

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我想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了。我就是埃德加,也是僵尸博士,我以原本的姿态行走在日光之下,以那个丑陋的样子憎恨着黑夜。我还记得二年级的时候和你一起去看《天鹅湖》,如今我就是那个可悲的奥杰塔,但是戴夫,你却不是齐格菲尔德。”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但或许,你也可以是奥黛尔。”

他点头:“是的,当然,这都不重要。那是个童话,童话里从地狱深处归来的不死族,从不会像我这般面目丑陋。”

不知为何,面对着这样的埃德加,我觉得心痛。我想这大概与他这口白牙无关,只是他这副样子,二十五岁,看起来比我年轻了许多,这样的埃德加,我该如何拒绝?

我最终还是再次抱住他,用力拍着他的后背:“你不该回来的,埃德加。”

他似乎僵硬了一下,我继续说:“但是,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我的朋友。或许你可以给我讲讲地狱的风景,讲讲撒旦和你打成了怎样的条件。故事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违逆了生与死的法则,你总要付出些代价,用来交换这扭曲的生命。

埃德加略有迟疑,低声道:“你还是这么聪明。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也许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就像我们过去常做的,额头相触,仿佛思绪都会相通。上一次已经是十年前了吧?有些怀念我们都还年轻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仍是那时的样子,而我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老去了。

我就这样看着他,过去的十年中我只能对着日渐泛黄的照片缅怀,而如今我终于可以与他真实地面对面,皮肤贴着皮肤,鼻梁顶着鼻梁,他的手托着我的脸,笑容仿佛穿越了那段失落的时光从晦暗的记忆中走到聚光灯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吻我,一天之中我第二次被人强吻,第二次,放弃了反抗。

脑海里轰鸣着十年前的那一天,我跪在埃德加破碎的尸骸之前,自己的哭喊。这声音太巨大,那种绝望的悲伤充斥了我的脑细胞,简直要逼我再疯一次。

因此我找不到理由推开他。当他托着我的脖子将我放倒在床上,我甚至还在懊恼,早知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早晨就该好好刮胡子了。下次记得要和魅惑菇说,日后再塑造男主角,万万不要留络腮胡,哪怕他是个三十几岁的猥琐大叔。

埃德加的吻没有被辣椒打断,没有被樱桃打断,没有被任何人任何植物打断。他很执着,我听见挂钟滴答滴答,秒针一圈圈走着,眼前是回忆在放电影,老式胶片,经常闪过纯白的光点,跳帧跳得厉害。我窒息了无数次,猜想他大约都不必再考虑呼吸的问题,这不公平,杰夫吻我至少还需要换气,凭什么埃德加就可以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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