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劲,天越发的凉了。
姚月念叨着文哥武哥仗义相助,与云松提起邀这两家过来吃顿便饭,也好顺便商量挖塘子的事。
今儿又是送今糕的日子,云松一大早推着独轮车送了糕点,回时拐到武哥铺子里照媳妇儿的吩咐割了刀,拣了副下水和几大骨,又买了坛子桂花酿。
晚间,云薇云蕊在一旁打下手,姚月亲自掌勺整治出一桌好菜,只等凌婶子一家到了就开席。
云松和凌家兄弟在堂屋里摆了一桌,云柏一并陪着,女人家的就在厨下另置一桌用饭,倒也不妨事。
云松热络的给文哥武哥倒着酒,估着是喝了酒的缘故,脸上升腾起胭脂般的红,爽朗的笑道:
“来,多喝些,咱哥几个还是在我成亲时这般自在的喝过。”
“你小子倒是个好福气的,娶了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儿!”文哥一口闷干了盅里的酒,打趣道。
武哥闷闷的喝着酒,心里甚有些不悦,他娘成天给他四处说亲,令人烦心透了。
“来福哥那几亩洼地,我打算挖深些养鱼虾,还得文哥武哥多多帮衬。”云松敬过酒,客气一番道出了心里话。
文哥打断他道:“诶,兄弟间说这话就生分了啊,别的我不敢打包票,挖塘子,买鱼苗包在我身上。”
云松抱拳谢过,不想武哥却泼出盆冷水,道:“那几亩地极不成气,夏令时节洪涝不断,养鱼只怕是不成。”
云松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隐约有些担忧,又想到他媳妇儿拿得住主意,听她的准没错,便安了心。
堂屋里几个男人畅快喝着小酒,厨下一群妇人姑娘家的瞎聊着村里长短,倒也和乐。
“月娘,你这腌菜咋做的恁般好吃。”高芳惊叹道,今儿算是开了眼界,松哥儿媳妇本事啊,
这般山野之物竟能做的如此美味!
姚月夹过一筷红烧送到凌婶子碗里,笑道:“高嫂子乱说,怎及你做的红烧鱼好吃。”
红烧鱼正是她的拿手好菜,听了奉承话儿,高芳不免心里轻飘飘的,道:“你啊,不仅手艺厉害,只怕这张嘴也是极厉害的。”
桌上老凌家几个小姑娘银铃般的轻笑着,心道,高嫂子这话儿,实诚!
月上八宝山,银色清辉撒了一地,老凌家一餐饭用至此时。
姚月跟小姑们一道收拾了厨房,去房里寻云松,竟见他四肢大张躺在床上,醉成了一滩烂泥。
走上前想唤醒他,不想一阵晕天眩地,这人迷糊的拉住她的胳膊用力扯了过去,姚月睁开眼已然被他结实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难堪的推搡着他,姚月慌乱道:“放开,你这是要干甚?”
“不放……就不放,媳妇儿……香香。”云松迷糊的嘟囔,小孩子般攀住她的腰肢,在她脖颈间轻嗅,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敏感稚嫩上,一阵意乱情迷。
云松迷离的眼跳跃着□,情不自禁的想尝尝他媳妇儿饱满多汁的樱唇是否如自个儿想的那般香甜。
他俯身而下,如猛虎出闸般鲁的攫住她的唇,用尽全力吸吮啃咬,撬开她的贝齿,细致的舔过她的唇瓣,逮住她灵巧的小舌与之纠缠,久久难以餍足……
姚月艰难的找回呼吸,心如小鹿碰碰乱撞,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无法言语的悸动,氤氲着水汽的眼悠悠的紧闭,期待着狂风暴雨袭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雷鸣电闪之后依旧风轻云淡。
等了好久不见有甚动静,姚月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凌云松那厮竟趴在她前酣然大睡!
抬头凝望青灰的窗幔,姚月无语,心底竟有一丝失落,暗自愤懑,朽木啊朽木!
日上三竿,云松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头疼欲裂,踉跄着出了房去厨下寻吃食,见梦里的身影倚
在篱笆墙边,微风撩开她鬓角的发丝,清新靓丽,好似晨间带露的喇叭花,当下红了脸。
昨个儿,他跟他媳妇儿好似……歇在一个被窝里!书里说的同床共枕该就是这样子吧!
姚月端着葫芦瓢喂**回来,见他愣在屋前,脸异常的红,凑上前贴他的额头,道:“怎的,还觉着不好受?”
“没,没有。”云松屏住呼吸,冰凉的小手挠的他心底痒痒的冒出了邪念。
收回了手,姚月抱怨道:“一身酸臭,赶快洗了用早饭,文哥武哥该等了。”
云松漫无边际遐想的神思木然惊醒,心道,想啥呢,挖塘子才是正经,媳妇儿可指着它挣钱过大年呢。
云松草草洗了把脸,揣着窝头出了家门,姚月见他这般急切,追上去递给他一壶果茶,道:“这茶水带去喝,午间记得领文哥武哥来家用饭。”
云松接过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苦笑,文哥又该取笑他了。
那洼地处在吕梁河南岸,地势低洼,终年积水,也只有在夏季种上谷子望天收得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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