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问你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嗯,说吧。]
※
[老实说,当你受到什么的很严重的打击无法站起时有没有想过逃避?]
[逃避?]
[比如自杀之类的。]
[……山本,你到底想说什么,喂喂,你有点不对劲哟。]
[换个问题,如果你面前现在站了一个自杀未遂的人你最想对他说点什么?]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逆着光的身影,眯了眯双眸,从山本的语气里可以看出他是认真的。
但是,我也是认真的。
[你认为还需要说什么,那种不珍惜生命本不被社会需要的小鬼还是滚回去喝去吧混蛋。]
※
山本听了先是一呆,瞳孔一阵紧缩,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然后他仿佛是一觉睡醒了般,双眸间一片清明,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地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阿纲,你这个家伙的回答还真是……有个。]
[那是,没被打过的小鬼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疼,就像真正重要的东西,总是没有的人比拥有的人更清楚一样的道理。]
[有意思,那阿纲你口中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作为一切事物运转前提的生命这都不能想通么白痴。]
※
一路上山本和我说了很多最近他身上发生的烦恼,而我也认真听着他的诉说时不时上几句。
大致就是一年级身为球队正式球员的他本来就觉得球开始打得有点不顺,不管怎样练习打击率都无法提升,守备也老是出错,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是他打球以来首次从先发球员被换下来。
[山本,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去看《jump》吧,因为看了以后会感到自己小宇宙再次在熊熊燃烧。]
[嘛,嘛,我会认真考虑的,总之阿纲你先听我说完。]
[抱歉,打断你了。]
山本又开始继续往下说,本来他就已经很不顺了最近练习球时总觉得手关节那里酸疼的慌,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练习累了而已,但又过了几天也不见有什么好转,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是练习时不小心骨折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球之神抛弃了。
[而且我最近也开始思考,我发现除了会打球以外我这个人还真是一无是处了哈哈。]
[嘛,反正我这个废柴不就是给你打的最好的安心剂么,放心好了不管怎么说还有我垫底。]
[阿纲我知道你是在贬低自己安慰我,你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啊。]
[嘛,好好感动一下吧少年。]
我感觉耳垂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些发热就装作不在意随意地拍了拍山本的肩。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这样的话。
[大概是前几天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吧我忘记了带便当整个人饿到不行,然后那个时候我就趴在桌上想,既然活着这么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
[喂喂,就因为这么小的一个导火线就要放弃生命么。]
[是啊,现在我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挺蠢的,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冲动就让我去了天台,我倚在环绕在教学楼顶楼的铁丝网上俯瞰着整个并盛校园,突然觉得很安静,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样,我就在想跳下去的话会怎么样呢。]
[作为知识而存在的理与作为经验而存在的实感相互摩擦以至于某一方变形导致意识开始混乱了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要看我,刚才的解释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后来?]
[后来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纲你猜是什么?]
[别吊胃口了,说。]
[敢翻过那道铁丝网的话就用扰乱校园秩序的名义把你这头草食动物抽飞。]
山本低着嗓音学者云雀的语调,然后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先低笑最后忍不住放开声笑了起来。
我突然感觉生活这玩意说抽也挺抽,但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的。
※
一路上我们聊着天到达图书馆的时候已经靠近二点半了,所幸的是那里开了空调。
山本一头扎进球杂志里我则随便翻一些电影杂志或绘本看看,时间过去得倒也很快。
和山本是在图书馆问口道别的,天边的云被夕阳染成了橘色,隐约还夹杂着几抹玫瑰红与午夜蓝。
山本眼底已经没有了郁,他右手抱着几本球杂志一如往常笑得清爽,就差用毛笔沾了墨汁在他的背景潇洒地写上[goodjob]几个大英文字母了。
[山本,在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说吧。]
[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把风湿关节炎脑补成骨折的大神。]
山本笑容僵住了,好吧事实上他石化了。
※
我突然觉得这和我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同,一个人走在黄昏的街道上,凉爽的晚风拂过脸颊,可以闻到居民房窗户里传出的菜香味,我第一次觉得如今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如此地给人以实感。
是的,我的心脏在跳动,我的思维在运转,我的身体在成长,我未来的生命中将会与许多重要的人相遇然后展开许多不可思议的故事,我会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没错,至少我还活着。
想到这里,我突然开始觉得一切东西明朗化起来了。
第十讲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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