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你的话今天还真多啊!”打开他的手,看来我得亲自出马啦。
“要不要我帮忙!”
“滚吧!”
“呦,东方坛主,你拉完磨就杀驴啊!”
驴??回头,看倚在廊柱旁的黑衣男人,杀手的思维果真和正常人的不一样,拿自己和驴比。落日后的黄昏,清冷的院落,风过,早晨还娇艳无比的花,落了几片花瓣,从宅子外带进来的细沙随风飘动,不得不眯起眼,不远处的男子,意义不明的微笑,竟有些毛骨悚然,清逸的俊容,诡秘的气息,杀手,真的是危险的生物。
一路快马扬鞭,趁着城门关闭前,赶到。
将马拴在了驿站的后院,这里离坐落在繁华地带的集贤宝斋还有一段的距离。大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铺,卖花的,卖茶叶蛋的,还有卖糖人的;人很多,大多是吃完饭后闲着没事的。一下来到这种热闹的地方,心里竟有些激动,压制不住的兴奋,的确,很久没有出来逛逛了,今日就顺便吧。
这条街,都是卖小物件的,砍价的声音到处都是。只顾着东张西望了,突然觉得脚下多了点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看。
“哇!”的一嗓子“哎呦!”
“啊?!”赶忙抬脚“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的!”
“姑娘??哈哈哈哈哈,兄台,你这人很风趣嘛!”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笑声清脆、无邪。
抬头,眼前的人,明显要比我矮上大半头,穿着墨蓝色的短衫,头发梳了一个抓髻,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背上背个竹篓子,里面满登登的都是新鲜的药材。在看脸蛋,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一脸稚气未脱,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
“没踩疼吧?”
“没有,我可没那么娇气,咱就是荒野里的草儿一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呵呵呵······”笑起来,左脸有个小酒窝。
等等,这张脸好像很面熟。
“兄台,就此别过,来日方长!告辞!”利落的抱拳,回身之际,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公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没经过脑子,话已经溜达出来了。一把话说出来,就觉得自己白痴,青,被教主赐死,这是我亲耳听到,他断了气息之时,我也一直都在场。况且,眼前的这个,还是个孩子,青都三十几岁了,怎么可能,即使眉眼、气息再相似,也只是像罢了。
“呵呵呵······”少年转过头“好多人都这样和我说过哦,都说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呵呵······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和兄台碰面啊!”
“恩,不错,这少年的确和你的一位故人很相似,看来您是良心发现了?”轻佻的语调,从一家汤圆铺子旁的小巷中,鬼魅一样飘了出来。
那少年,我,一起扭过头,看声源的方向。二十一二岁样子的男子,迈着猫步,从巷子走出,来到少年的身旁。
“傻孩子,离这个人要远一些”手指着我,声音很大,很激烈。不过在这等闹市,再愤怒的嘶喊,也会被迅速的淹没。只有在身旁路过的几个汉子朝这边瞟了几眼,吐了几口唾沫,差点没竖中指。在这个年代里,三个没长胡子的、脸蛋白白净净的,尤其是我,还穿着红袍子,很像是窑子里出来的小官。狗娘养的,还好这些杂碎没做些什么特别过格的,否则立马宰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这个人远一些,那位兄台彬彬有礼的,又不是什么恶人。”少年,疑惑的看着默不作声、实际在各自的脑海里已经打作一团,甚至将对方分尸的我俩,小孩就是小孩,连问题都那么幼稚。
“你见哪个杂种把杂种这俩字写在脸上啦?”言语间,把少年揽在了怀里,警惕的瞧着我,好像我一动,那少年就会消失一样。
“贺兰少主,在下自认为从没有过得罪玄玉山庄的地方,不知少主为何会如此的出言不逊!”生平最讨厌假正经的嘴脸,厌恶之意不打一处来,声音也自然的降了几个调调。
“哼!你也配叫贺兰这几个字?”
贺兰家最小的少主贺兰银羽,歪着头,把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个遍。握着长剑的手,有些发抖,看来他很愤怒。当然,这些我完全无视,为什么现在他看起来怎么这么欠打哪???!
估计我的表情也很臭,懒得理会这种徒有其名的角色。哼,庞大的玄玉山庄,全靠香江一叶,可是毕竟已经是不惑之年,老了,你们这群饭桶怕是也依靠不了几年啦。三位少主,一个比一个白痴,呵呵呵,大冥神教,称霸天下,指日可待,贺兰家,气数近已!
绕过这个烦人,得赶快去把那个丢人的弄回来。
“怎么,你怕啦?”贺兰银羽还在路边瞎嚷嚷着。
“原来公子是贺兰家的少主啊,我也姓贺兰,名宁烈!幸会!”
什么?这少年也是贺兰家的?摇摇头,少年在我心里的形象瞬间瓦解。
“恩,宁烈,你赶快回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
一听到“要事”,突然就觉得脑袋比木盆都大了一圈。他不会是要来纠缠我吧?最好别是!
“你站住,东方!别走!哼······想逃?见到本少主就是你的死期!别跑!”
天,果然是,加快脚步。
贺兰银羽,这个不怕死,打不死,赶不走,死缠人,缠死人的神功,在下可是领教过了。
“等等,你---别---跑!”
胳膊一疼,我在脑海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贺兰银羽啊贺兰银羽,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他、他在抓着我的胳膊!
“你害死了人,你得偿命!青峰门除去家丁,和只身在外的弟子,几百口人的命,我可以不管,可是你害死了青,我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手刃了你,我誓不为人!”
青峰门?听到这几个字,脸沉,直觉告诉我,我的脸在瞬间,从正常肤色,变成了白色,紫色,青色,黑色,最后恢复正常,再依次重复了十几遍。祸从口出,就是打这儿来的吧!
“你怎么不说话!恩?受死吧!”
宝剑出鞘,锐利的剑气直逼脖颈!怎么,要直接取了我的首级?
迅速侧身,回旋,内力迅速积蓄于掌心,扬手之间,爆发的力将剑锋瞬移!贺兰银羽,第一招被轻巧的避开,他明显有些气急败坏。年轻人,气血旺盛,容易急。大步向前,长剑反刺回来,没看出,这小子的剑法还算可以,一剑挑开了我的长衫,轻纱落下,一些人已经开始围观。一阵惊呼,三尺长剑淹没于我的衣服之间,那些围观的一定会认为我被开膛破肚了。这一剑,的确是从贴身里衣划过的,就差一点点。
瞪着鲜红的料子上的大口子,小兔崽子,惹火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气得发抖,贺兰银羽运足了力,长剑斜扫了过来。
静静的看着他,细指捕风捉影中,夹住了尖峰。意识到剑被夹住,贺兰银羽本能的抽剑。“喀嚓”的脆响,半寸尖峰被掰断。中指、食指一路滑下,捉住紧握剑柄的手,:“我的脑袋,不是谁都能取得下的!如果是你,哼,这辈子----完全没戏!”腾出的手,拍了拍愤怒的脸蛋“你是少主哪,还是饭桶哪?”
“住手,不能杀他!”
放开贺兰银羽,名宁烈的少年,在屁后应该是小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赶上来的吧。看到我的目光,少年的语气立马温和许多“不、不要伤他,好吗?”
气喘吁吁的、上气接不上下气的,却还在为别人求情,眼里的惊恐,让少年看起来如此的可怜。竹篓子里满满的山药,一路上跟种地似的,丢了一道,这下好,就剩半篓了。
“呵呵呵,那我就依了你,暂且放过这个饭缸!”鬼魅的朝宁烈笑了一下,身旁的贺兰银羽俩眼珠子直往外喷火。
借着散开的人群,迅速掩过自己的踪迹,那种没本事,却又杀不得的烦人是惹不得的。在路边挑了一张面具,毕竟,集贤宝斋的当家的不是一般的人物,和皇亲都能攀得上关系,崇羲在哪里闹了事,一把手会不会出现很难说。虽然,大冥神教的弟子行为隐秘,但能者居多,被他们认出来只会增加我的烦恼吧!
墨蓝色的羽灵编制出了面具的框架,眼圈的周围,羽毛染上了一层金色,戴上去,只会露出下巴。鼻梁处,是锋锐的鹰钩嘴,上面还坠了颗黑珍珠。
来到集贤宝斋前,没发现什么打骂、围观、哄笑的现象,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刚迈进门槛,三四个店小二忽的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
“对不起,我们这不收小官,不过涟月楼倒是收着嘞!您可以到那边去看看!”小二甲。
“恩,到哪里,您啊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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