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了!”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传来疏影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城内,路上的积雪早已清理的干净。雪后天晴,能冻死个人。才这么一会,耳尖儿就像被猫咬了一样。捂着耳朵,走进一家茶楼,喝杯热茶,先暖暖身子。
“客官,您里边请!”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
“来个楼上靠窗的位置!”
“好嘞,客官,您慢着,随我来!”
跟着小二,走上楼梯。
楼下厅堂茶客并不多,都是些布衣百姓,楼上显然就是高了一个档次。墙壁上,挂着名家的字画;窗台上,摆满了花花草草;地板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用。小二带我来到了一个靠西窗的位置,随便点了花茶,又要了几盘小点心。里会和的时间至少还有三个时辰,外面很冷,不愿意出去,就在茶馆里度过,也不错。
注视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水马龙,店家献媚的招呼声,包子铺,混沌摊的吆喝声,声声入耳。
“师兄可真是好福气啊!”兴奋,不,讲话的人是很兴奋,兴奋的冒泡!
“好师弟,此话怎讲?哎,何来福气啊,最近大师兄让我焦头烂额啊,都快愁死了,还福气哪!”
“师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看啊,我们央求师傅两天,放我们出来打猎,师傅就说一个字:不。可你哪?就那么一句:师傅我想出去看雪。师傅不但痛快答应了,还跟着咱们一起出来了。由此可见啊,师傅有多么的溺爱你啊,都泡在蜜罐子里啦,还愁什么愁啊!”
“啪”说话的人将剑放到了桌上。斜眼看了一下,在我的斜对过的位置。
“客官,两位点点儿什么?”
“小二哥,等我们师傅来了再点,劳烦您了!”是那个兴奋的。
“呦,客官,您外道了不是?小的先退下,有事您吩咐,随时效劳!”
“恩,小二哥客气了!”
食指在桌上来回的画着圈儿,怎么是这俩人,我还真够晦气的!
“客官,您的茶来了,还有您的点心!慢用!”
小二将托盘上的茶碗、茶壶小心的端到桌上,四盘甜品摆在茶壶两侧。小二刚要退下,叫住了他:“把帐结了!”
“嗳······好类,纹银一两!”
将银两递过。
小二给满了茶退下了。轻抚着茶碗,一个早晨才感觉到一丝的热气啊。刚要准备喝口茶,去去寒气,就被那两只气得丁点的心情都没有了。
“师兄啊,我们的师傅还真是仁慈啊!”是兔儿爷。
“啊?怎么了?”这个是万人迷。
“东方还活着哪!”
“恩······你怎么知道?”
“就在我后面啊!”两个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我还以为他死了哪,真扛打!”
“哎······贱皮子啊!当然抗打啦!”
分明是在挑衅,就是在讲给我听的。想必贺兰君枼应该就在附近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捅马蜂窝了。
将微热的花茶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才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大喝:“怎么,东方坛主是被我师傅吓怕了吗?别说是你,就是独孤九夜见了我们师傅,也要礼貌几分,您也不和家师打声招呼便走,实在是不把家师放在眼里啊!是在挑衅我师傅香江一叶的威名吗?”贺兰银羽一字一顿的讲完,站起身。
“哼······敢妄图诛杀柳淮真君的人,我当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敢做不敢当的鼠辈罢了。家师既然还耐心的开导你,哎,真替他不值啊······你这中苟且之人,师傅倘若杀了你为民除害,都会污了他的手······哼,你看什么看?干嘛瞪我?想杀我灭口吗?你来啊,来啊?我不怕你!”坐在一旁的贺兰颜跟着随声附和的很起劲儿。
严格的说,我并不介意被别人骂,这世上,骂我的人多了。我手下的冤魂也有很多,他们无处伸冤,我的手沾满了鲜血。我是很可恶,我的确是魔鬼!弱强食,这是恒古不变的生存法则。恨我,可以来打败我啊!杀了我啊?为什么不动手哪?是不敢还是本胜不了我?本人讨厌歪曲事实,如果贺兰君枼是仁慈的,那天下就没有残忍二字!本不想和他们纠缠,但那傲气的、鄙视的、瞧不起人的目光,让我不舒服了。捋了下鬓角的碎发,转过身,朝贺兰银羽他们的方向,缓步走过去,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们知道,你们的师傅叫什么名字吗?”
“啊?”俩人异口同声,愣住了。
“好,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师傅叫:暴力,叫断袖,叫乱伦,叫下流,叫暴力······怎么没听明白吗?他不叫贺兰君枼,他叫暴力枼,变态枼,下流枼······懂了吗?”这一句喊得声音特别大,连自己的耳朵都跟着嗡的一声。
“哇啊······我---不---准---你---侮---辱---我----师----傅!”贺兰颜大吼着,涨红了脸,扑了过来。
贺兰颜,是三位少主中,才华横溢的一位,他的文章连当朝天子看了都拍手叫好。可是他生来就不是学武的料子,也就是说,他是一等一的良民,半点武功都不会。
见状,贺兰银羽赶快抽出长剑,紧跟着窜了过来。或许他的本意并不是和我打,而是怕我伤了他的良民师兄!
我们相距不过五尺有余,贺兰颜是老实人被逼怒了,全然不顾生死,像小老虎一样,咬牙切齿的乍开手来和我比划。贺兰银羽则挥舞着长剑,试图将良民护到身后。绝对不能和贺兰颜动手,他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住,要是赶巧他见了阎王,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左晃右闪,招架着贺兰银羽的损招,还要照顾着那位老实巴交的。
突然“轰隆”一声,紧接着又是“咕咚”的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裂了一样。贺兰银羽,保持着他仙人指路加金**独立的姿势僵住,我也愣了。快速的用余光扫了下,我确定我没受伤,贺兰银羽也好得很啊!该不会是······贺兰颜哪?一种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见贺兰银羽面如死灰。(⊙o⊙)哇!贺----兰----颜!
只见刷着暗红漆色的紫檀木方桌,已经被肢解了,身体的零件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窗台上的几个价值不菲的盆景也已经壮烈了。我的左手握着一块镶着金边的白、形状不规则的白布,飘飘忽忽的,在风中凯旋。
而迷倒众生的万人迷,此刻就趴在方桌的零件上痛苦的呻吟着,娃娃脸好像是破相了。俩手抱住头,血顺着指头缝噌噌的流。
“呜呜呜······留血了······呜呜呜······哎呦,哎呦啊,哎呦······流血了······师傅!”贺兰颜一边捂着头,一边用袖子来回的抿眼泪。正是这个动作我才意识到,手里的步为什么是形状如此奇怪的了,那是、那是贺兰颜的衣袖。
贺兰银羽的脸变成青的了,这家伙,比变色龙还霸道。一个箭步冲到贺兰颜跟前,满面的焦急,将贺兰颜搀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师兄,师兄,师兄······你没事吧?恩?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没保护好师兄!”
“师弟,你别这样说······呜呜呜,没大事的,就是疼!”贺兰颜呜咽着,还不忘朝自己已经吓坏了的小师弟笑一下,省着让他担心,没关系,只是皮外伤而已。这会儿,突然觉得他俩也没那么不可理喻。还知道团结友爱哪!
“哼······”贺兰银羽,转过身,态度九十度的急转弯,朝我大声吼道:“东方,你太过分了!你下毒毒我的师兄,还残杀我师傅的至交----柳淮真君,即便这样,我师傅都放过了你。可你非但不知悔改,不知感谢,还重伤一个手无寸铁的一介书生。你的心比石头都硬啊······如果我再畏首畏尾,那就真是有辱我玄玉山庄的气节,有辱我师尊香江一叶的大名!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会苟且着生。跟名节比起来,生命算得了什么!”
贺兰银羽发飙了,用词慷慨,语气激昂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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