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扫了打球的兴,拎起边上两瓶啤酒,递了陈若一瓶,两个人就这么靠在桌边对饮。
好半天,刑墨雷才说了句话:“我是真疼他。”
陈若举起瓶子碰了碰,说:“我知道。”
“可你说,我能真娶他?”
陈若呛了一下,说:“你给他一句话,不用娶,他跟你一辈子。”
“我带他这些年,不是为了睡他。”
陈若靠了一声,小声说:“脑袋被驴踢。”
刑墨雷苦笑,说:“关华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对方家世长相学问都不差,他没拒绝,我看着,也挺合适的,这些年他在我这儿也算仁至义尽,他不愿意的事,我不想再勉强他。”
“那柳青呢?”
“小兔崽子说我不会谈恋爱,我就想谈一个试试,成了有成了的打算,不成,那是最好。”
“狗屁,床都上了,还装纯情?”
“你看见了?”
“正人君子,你脖子上那铁证还没消呢!”
刑墨雷抬手摸了摸脖子,一脸纵容的笑:“不是她。”那晚他的体温和触感那么美好,他几十年的修为,差点又要毁了,幸好剎得住车,要不第二天做晨间护理的小护士不知道会怎么想那一床污渍斑斑的被单。
陈若无奈的摇头,权当是浪费了唾沫,早就知道刑大主任是死不肯听劝的人呐。于是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问:“你们那医院是不是出什么医疗事故了?”
刑墨雷纠着眉毛瞪他:“说点吉利的不会?”
“昨天卫生局的一个副局长带了几个客人来乐呵,我正好在监控室翻前天的录像,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好像是什么事故鉴定委员会的人,提到恩慈了。”
刑墨雷挺起腰背,严肃的问:“听清楚了没有?”
陈若摇头,说:“我也就是随便那么一听,况且他们讲的也不多。你回去医院问问不就得了,有什么事,提前做个防范吧。”
清晨几个主任照例上ICU看梁宰平,可都扑空了,只见到干干净净铺着的备用床。有吓得一下子结巴的,那是怕一晚上人就没了,也有还想的乐观的,比如刑墨雷,还能皱着眉头问护士:“人呢?”
小护士说:“昨天下午把管子拔掉,晚上主任陪着,回家去了。是梁悦的意思。”
这进程,也太快了吧?几个人目目相觑。正好ICU主任从电梯口那边走过来了,看见他们,先开了口:“都来啦。”
“怎么回事?”刑墨雷沉着脸问。
ICU主任开门请几位进办公室,说:“还是意识不清,不过反应要好了些,梁悦执意要办家庭病床,我已经调了一个护士过去特护,正想跟你们商量,每日轮班过去一个医生,照科室轮流,简单的抢救药物和设备,我都拿过去了。”
“胡闹什么?!”刑墨雷来去踩地砖。
神外的主任突然说:“也许这样还好些。”收到一大堆质疑的眼神,才又解释:“前天我跟他把话都谈了,他应该有了准备,院长的状态,只要是过了危险期,其实,还是在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做做康复疗养,意义或许还大一点。”
ICU主任说:“他跟我说过很多次了,要谢绝探望,可是你们也知道,来看院长的人,哪个是我能拦得住的,医院到底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兴许回去还好些,反正必要的治疗都照常进行。我这么一想,也就没反对他的做法。”事实上他没法反对,儿子看起来不比老子好对付。
“墨雷,你先坐下。”孙副看不得刑墨雷那暴躁的样子,使劲捏自己的鼻根,摸衣服口袋找硝酸甘油,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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