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2 / 2）

铃兰努力辨认记忆，瞬间在心内画了50多张图像，却惊讶的发现，始终都想不出、看不到、师兄的真面目。

入魔了吗……她内心咯噔一声。

“想不到十三岁就下山还俗，半途而废的小师妹竟然有如此能力，山上那些老家伙知道，估计会后悔得捶顿足……也对，毕竟是跟我一起被并成为近五十年来最有希望成为天师的弟子，刚才那道符，是你自学成才的吧。”师兄不顾地上沈碧澄的连连质问、哀求、呼救，笑语盈盈的看向师妹。

“师兄你就算被成为五百年间最厉害的……嗯，也毫不夸张。可是你怎么找突然上门了么？”铃兰不解：“真的想要什么武林秘籍的话，山里多得是。当然啦，如果您看中我这的任何一本书，我都愿意双手奉上，只求你速度离开就好。因为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

“你还是这么的爽朗直率，”对方摇头，“师兄是为了向你求情，带走这个人的。”

沈碧澄顿时感激涕零。

铃兰心中忽然一动，眼前出现沈碧澄被她放走，跟师兄一起走进黑暗之后的某个瞬间。

“哎呀，”恍惚只是一霎的事情，铃兰露出狗腿的笑容，“既然师兄这么说——”她扬起手：“那我就更留他不得了。”语气平静，却抬手既是杀招。

沈碧澄听到前半句刚松了口气，露出不屑的嘲笑想讽刺几句，忽然睁大眼睛，嗓子内荷荷出声。

铃兰的师兄站在那里也不出手阻止，似笑非笑。

过了一会儿，方道：“你杀人了。”

铃兰低头搬起保险箱不说话。

“你杀人既沾上了因果，这笔债会一直伴随着你，逃不脱，甩不掉，如跗骨之蛆，在将来最关键的时刻，很可能会毁了你一切。”

铃兰放好保险箱，将地上瞳孔放大呼吸断绝的沈碧澄拖到一边，放在椅子上：“我不杀人，因果也找上门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得好，”师兄微笑：“天道无情。当挥剑斩断一切因果，逆天而上。”

“那是你的道，”铃兰反驳：“我一直认为，人心有情。情也是天道的一部分，有情无情，相应而生。没必要想修天道，就得先灭人欲。清心寡欲什么的说着好听，最近几百年来这么做的人，别说真正修成正果的了，就是触到天道的人又有几个？”

“说得好。”师兄合掌大笑：“人皆言我张存一是叛逆，却不知最大的叛逆躲在这里。”顿了一顿，又温柔的询问：“需要师兄帮你处理这垃圾么？”

“待会儿会有清洁工，”铃兰不为所动，“走吧，下班了，我们先出去吃顿好的，师兄你好久没来可得请客。”

“没问题，”张存一笑得非常开心。“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叫师兄我做什么都愿意。”

铃兰闻言，顿时警惕的看着对方：“说得好听，你带钱了吗？钱！别搞什么你请客我掏钱的把戏，休想！要我出钱我宁愿回去吃食堂！”

“……”

两人坐进一家湘菜馆，这种小地方很难有地道的湘菜，铃兰点了一锅三湘蒸土**，那个汤叫一个好喝，又鲜又浓的，喝完后嘴唇上有点粘的感觉，那都是**纯熬出来的，和纯放浓汤宝的刷锅水完全不是一个味。铃兰低着头，一勺接一勺的努力喝，一般这种菜都会选择嫩嫩的童子**，但这家店却是选择三年以上的老公**，太小的**不香，老点的**多熬会也不会太老，但是吃起来更香纯。

“好吃吗？”张存一溺爱的看着小师妹：“我特地让他们宰得是三年生的童子**，别急着吃，接下来还有菜呢。”

“……我忽然没胃口了，”铃兰无力的放下勺子：“都三年了还童子**，你真是跟以前一样，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那些公**都是放在一起养的，没见过母**，元阳未泄，当然是童子。”

铃兰被雷的一哆嗦：“口胡，憋了三年，就算是缩起来的金针菇，也有忍不住出头戳菊之日啊！”

“……”张存一再度无言，两人隔着桌子默默对视厮杀，直到店家端上一盘烤鱼。

这时，一个不断瞌睡的中年男子跌跌闯闯在过道上乱撞。

店内服务员正放下托盘，没提防被撞了个正中，汤汤水水带点着火的铁皮炉顿时洒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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