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嫦娥姑娘和吴刚,我决定去庙外走走,看看人间的境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姑娘跑进了庙里来。她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就抱起了她怀中的小兔子准备离开。走的时候嘴里还嘀咕着,“兔儿呀兔儿,我知道你想帮我,可带我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不想我姐姐嫁给那些坏男人呐,可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听着觉得好笑,就用目光扫了扫她的脑袋,谁知获得了不少的信息。原来,她叫周慧婷,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了心魔,不想姐姐嫁人。“我可以帮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如出来玩玩。
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满是害怕和惊艳,“你是,妖啊?”我顿时失笑,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像妖么?“我不是妖,我是兔儿神。”我把头发在手指上绕了圈。看着她笑道。“我因为听到了你的心声,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我可以帮助你。”
“不可能吧。”她显得难以置信。“你,你真是兔儿神。”我突然起了小小的恶念,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踩着细碎的步子向她走去。果真,她害怕了,“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最后终于忍不住的夺门而出。还吓得大叫‘救命’呢。我顿时觉得好笑,这女孩挺好玩的。反正现在也还见不着辰贤,不如就和这小姑娘先玩玩吧。
第二天,她果真就又过来了,这次却是哭哭啼啼满腹委屈的模样,我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就叫她把她家新来的邻居阿义和他的朋友带到我的庙里来拜。
果真,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把这两人给蒙过来了。结果却被做媒的阿雀姨看到。两人自知中计。却不仅不反省自身的错误,还把过错都推到了小丫头片子的头上。还说我不灵验。好吧,我确实闲得无聊,就先让他们尝尝被形形□的男人注视的滋味吧。
“兔儿神呀,不是我要说你呀,你这样会不会玩得太过了。”土地在我面前一声一声的叹气。我也就是觉得一个人住得太寂寞了,就是想找个人来陪着。只是没料到他竟唠叨得紧。
那阿义也忒不长眼了。既然他爱玩,我也乐得奉陪。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不灵验。我就该叫他吃点苦头不是?于是,我就把他带到了我无心中制造出来的一个镜中世界,那里全部都是男的与男的相恋,女的与女的相恋。当然,也不能太便宜他了,于是我让小丫头片子周慧婷也过去了。他们本有一世的情缘。现在却是都不待见对方,也许到了这里他们会学到点什么。
只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好似比我想象中的难解决。周慧婷的小丫头太倔了。一点都不遵从自己的心意,口是心非的。我只得出狠招了。于是我假意让周慧婷看到了我的兔牙,逼着她娶我。她先是惊,然后是急。然后死命的拒绝我。其实这姑娘心里已经喜欢上那个阿义了。可能连她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吧。
于是她接着拒绝我,还跟阿义商量着打碎我的镜子回到原来的世界。好吧,暂时先让他们得意一回。反正我已经好句都没有出过风头了。心里已经有些痒痒的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想到跟我比试,别的还好。就是有一样我真的不得不说,那个阿雀姨的女儿跟我比美。嫦娥姑娘看到我现在的美貌也称赞了几句呢。她怎么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于是,全村人除了周慧婷的姐姐慧青之外,其余人都和我比试过了。
我笑着让周慧婷给我赶新娘服,其实是想累着她。她做的新娘服,不是我能穿的。虽然我也曾渴望过那一袭红嫁衣。盼望着我能穿上它嫁给辰贤。但那是以前的事了,不觉间,我已经很久没有想他想到哭了。
也许,我和他注定无缘吧。叹了口气,回转身来,身后站立的人影却着实吓了我一跳,“吴刚,你不在广寒守着嫦娥姑娘,没事成天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还呆在别人身后不出声,想吓死人啊?”
“没有,我能吓死你?做梦呢吧?”他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今天的阳光这么好,你就不想出去走走?”
“也好。”我笑笑,是该出去走走了。反正周慧婷的事情就快要解决了。于是唤了土地出来帮我守着庙宇,就和吴刚上了街。我们皆是幻化成寻常凡间男子的模样,不觉间竟来到了我做凡人的这一世出生的小镇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熟悉的面孔已经老去,有些还未来得及看见的陌生脸孔,都在这街上一一显现出来,我竟没来由的觉得欢喜,哪怕已经没有人还记得我。
不觉间,就走到了以往念书的学堂,里面的稚子咿咿呀呀的跟着夫子念着诗经。有调皮的孩子趁着夫子转过身去的当口对着身旁的孩子做着鬼脸。另一个孩子有些兴趣,却又觉得害怕。夫子转过身来,他们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表情,和我们小时候的情况多么的相似呵。
再往前走时,不知怎的就到了村口的老树下,以前我爹常在这里喝酒下棋,我也跟着看看,学了个七八成。和村里的阿炳下时,他没有一次赢过我的。只是不知爹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忙往昔日家的方向抬脚,到那一看,屋子却被改成家茶肆供村里人闲聊用了。
老板娘是个很温婉的女人,大着个肚子,看样子是快要生了。却还忙着端茶倒水伺候客人。她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竟看不出个底呢。正这样想着,走进来一满面红光的老汉,老汉年纪也不小了,但神还不错。嗓门也挺亮堂。他一进门就吼道,“杏花啊,给我倒杯茶来,我快渴死了。”老板娘忙应了。我突然觉得那老汉有点眼熟。
“刚才使唤你的那位是谁呀?”吴刚看了我一眼,知我拉不下脸来问。就替我做了回好人。“他是我公公。”老板娘笑得开怀,“他人很好的。”
老汉歇了一会儿,就替了老板娘的工作,自己招呼起客人来。“哟,我说,胡老头,您福气可不小哦,儿媳妇肚子都这么大了,这回该给你生个孙子了。”一旁一个客人打趣道。“哟,借您吉言啊。”胡老头点头,续茶,动作丝毫不差。我想起来了,他是我爹。那么,谁成了他儿子?我的心里突然隐隐的生出种期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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