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马,江风唤店里小厮牵了马去后院马厩,自己陪着主人来到大堂,道:“朱家的管家大叔在这里坐着哩。”
江桢瞧过去,是昨天在朱家见过的一位管家,带了两个年轻汉子正坐在那里吃茶。忙上前道:“这位管家大叔,不知所为何来?”
管家忙站起身,作了揖,才道:“不敢,我家四公子说大人身边短少使唤的人,特命小人将府上得力的仆人送过来。”一指左边那个四肢短的汉子,“这是给大人牵马的庄汉,他学过几天武功,也能上马打仗,大人留着也好做个使。”又指右边那少年,“这是伺候大人的小厮,最是伶俐,学了几年书,往来打点甚么的也能将就用着。”
又从袖里取了一张京城小松居的洒金单贴,双手奉上:“我家四公子请大人后天过府吃酒,还请大人赏脸。”说得万分客气诚恳。
江桢恭敬双手接过了,道:“请报知四公子,在下一定去。”
亲送朱府管家到门口上了轿。
转回来,矮短汉子对他行礼:“小人西山见过江大人。”那年轻小厮也行礼道:“小人马三三见过江大人。”
江风见自家大人忽然多了两个下人,想着自己总算也成了资深家丁,不免得意起来,但是听闻西山是个会家子,心里还是有点嘀咕,尽想着也不能欺压太狠了。
江桢今日吃了老大一惊,这朱四公子做事真是突兀,忽然送了这两人来,不知到底甚么意思。要说这礼可送得真厚,两名健仆身价银子少说也要上百两,西山会武,马三三读过书,这都是比普通仆人值钱的。他自宁远带了几千两银票在身上,屋里又放了好些送礼的盒子,不禁生出了防备之心,怕人给盗了去。
客栈老板甚有眼色,见有人给客人送仆人,想着对方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一心巴结,赶着出来道:“已经给两位新客备好了房子。”江桢住的是上房,有卧室和客厅,因他要人看着礼盒,安平和江风都在客厅打的地铺。老板便自作主张,给新来的二人备了次一等的房子。
江桢见店家殷勤,点点头,道:“多谢老板想的周全。”
江风便老大不高兴,嘀咕道:“你凭甚么替我家主人做主?”被江桢一瞪,顿时住了口。
江桢为人机敏,做事稳妥,所以上司才派他拿了银子来京城打点。他刚到京城,正事还没办,先把私事办了,将殷先生的信送了,自己的家信也送去了同乡家里。同乡生意做得不小,每个月都有车马回南京,兄长还在同乡家寄存了银子,他因身上有钱,就没取,仍放在同乡那里。
他从没带过这么多银票,未免瞧着谁都像贼,因此很不放心新来的下人,那二人倒是径自去了自己房间,低眉顺目小心翼翼。他们都穿了大半新的衣裳,质料是好的,但也不是很昂贵,很适合他们目前身份,人家瞧见了,也只当是某地乡绅子弟携仆出行。朱四公子考虑的甚是周详,就除了用意不明之外,都是很好的。
江桢既不放心这二人,便走哪里都带着他们,下午就先去拜访了上司的同年。西山捧着礼盒子,甚有派头,态度又不卑不亢,显见是大户人家出身,□的甚好;马三三口齿伶俐,竟比安平还得用许多。又过一日,他去拜访当年在北京做应袭舍人时候的老师,现如今是兵科都给事中的史大人。
史家的管家迎了上来,笑道:“江守备来的不巧,我家大人出门访客去了。”
江桢踌躇了一下,不知这礼盒是否要放下。想了想,他还是命马三三放下了礼单并礼盒,道:“不知史大人何时能在家?”
“大人明天不出门,江守备可以明天再来。”
“多谢管家大叔。”江桢将套红双拜帖递了过去,帖子下是一只二两的银丝锭。管家不动声色的一并收下了。
回到客栈,他才想到,明日也是朱由郴请吃酒的日子。他懊恼的道:“糟了!”史大人家是一早就要去的,若是留饭,就赶不及去城外朱家;再者说了,要去朱家,光是骑马单程就要一个时辰有多,就算史大人不留饭,中午也是赶不及的。
都给事中不算高品官,只有正七品而已,却职位重要,史大人是一定要去见的,朱四公子也万万得罪不得。思来想去,没法子,江桢便让江风把西山找来。
“西山,你回朱家一趟,就说我告罪,明天中午无论如何去不了城外朱家。”
西山一怔:“大人,四公子明日不是在城外的别庄请客,是在城内大宅。”
江桢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还能赶得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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