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这些猥琐的中年男人简直让人抓狂!“他的确还年轻,不像你们。”既然对方已经说了荤话来嘲讽和调戏,容墨索性也以此进行反击:“老男人是绝不敢在出海时把他们的伴侣带在身边的。如果一时贪图享乐,恐怕就会把自己的体力全部耗尽,到时候打捞工作就无法进行了。”
那个长发男人先是一愣,继而竟然对着容墨破口大骂起来,内容之难听简直是不堪入耳。容墨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不禁傻眼:他说话时也可以很尖利很刻薄,但终究是未曾接触过这一类有些匪气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口。正当他愣着的时候,最先嘲笑他的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还不赶紧回你的房间?等着我们这边的人动手打你来吗?”这人脸色也不太好看,但那并非是因为容墨的挖苦,而是因为容墨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把‘打捞’挂在嘴边。这只是一艘大型捕鱼船,明白?”
是的,一艘伪装成大型捕鱼船、被某些大胆商人出资雇佣的违法打捞船。容墨微微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的排斥:“我明白了。”
将房间的门合上,远离了那些男人粗俗的谈笑以及令人作呕的气味,容墨靠在门板上舒了口气。林夏仍旧如先前容墨出屋之前那样坐着看书,听见门的声音也不抬头,只是不在意地问道:“你在他们那里碰了钉子吧?”
“我才不和素质低的人一般见识。”容墨坐在林夏对面,忽然叹了一口气:“今天下午就能到达我们要去的那一片海域,是吧?我真希望尽快验证那东西存在与否,之后赶紧离开这些人。说实话,我对他们真的没什么好感。”
林夏抬头,正色道:“我也没有。但和他们一起,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方案。先前那艘载着文物的船沉得蹊跷,政府派出的打捞船也在那儿消失了——或者用官方的说法,也是因为某些自然因素沉了;近期政府会制定更加完善安全的计划,想尽快到达那片海域只能寄望于私人行为。他们这次打捞沉船的行动是违反规定的,而我和我的同事无意间查到了这件事;所以,我们之所以能上船来,完全是一桩灰色交易。”
“我明白,我也很感激你。”以私人的身份窥伺属于国家的宝藏本就是违规行为,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急切,林夏也无需违反工作原则了;容墨明白这一点。他本想就这件事再向对方道个谢,但林夏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和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而且他们也不是很好相处。”
“倒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容墨摇头;他已经完全信任林夏,此刻便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他们这一群人里beta太少,大多数都是alpha,那气味真让我难受甚至作呕。”
林夏抬头看了容墨一眼,随即便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坐到离容墨远一些的床边去。容墨见状忙阻止他:“喂,快点坐回来,我并没有说你,别介意好吗?你身上的气味,我可早就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咦?
容墨忽然意识到一个很值得自己思考研究的问题:从知道自己并非beta而是omega之后,自己一直都对alpha有着心理上的厌恶;量变产生质变,现在他虽然在逐渐地恢复成一个omega,但除了发情那时,其他时间依旧很讨厌alpha身上的气息。最初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意和林夏接触,但现在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是因为太过熟悉,于是习惯成自然?
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容墨转换了话题:“你那本是什么书?我也闲着没事做,借我看一会儿怎样?”林夏将手中的书本合上,递向容墨:“这不是什么书,而是笔记;自从我和你父亲通信之后,我就开始整理这些东西了。你的确有必要看一下,虽然海怪‘克拉肯’是仍未被确定的生物,但你依旧应该对它提前熟悉一番。”
“你以为我没提前做过功课吗?”容墨哼了一声,翻开了笔记;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变得严肃:“等一下,你是把传说乃至一切国外相关文献都找到了?而且还查找了大王乌贼之类相近的软体动物作为对照?你准备得比我还充分!”
将笔记维持着打开的姿势倒扣在桌上,容墨认真地打量了林夏片刻,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你了。是不是自从我父亲失踪之后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想要借助我的身份出去冒险?然后你就冲着这一目标努力,制造了一系列阴谋并……”
“你有被害妄想症?我有能力让你乘坐的飞机坠毁并且让你生还么?”林夏打断了容墨不着边际的话语;沉吟片刻,他慢慢地说道:“我只是想根据容先生给我的线索整理一些相关的资料,打算提供给想要接管你父亲未竟事业的人员罢了。”说到这儿,林夏向容墨微笑了一下:“或许我的确得到了巫神的眷顾,因为他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让我能够有亲自接替他的机会。之前我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是啊。”作为回应,容墨也笑了一下,但他笑得则有些勉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疯老头拍摄的内容和实地搜集的东西全都随着他的失踪而一并消失了,而他并没有在旅途中停下来、将资料备份到某个人手里。如果不是他足够自负、又追求完全意义上的独自冒险,那我们两个也不会在这儿。”
那个为了公务和私人爱好而到处乱跑的家伙可能真的死在了异国他乡的某个角落——这个容墨一直在逃避的念头又浮现在脑海之中,让他的心也随之揪紧。
正想着,手背上忽然一暖——被林夏握住了。领会到了对方无声的安慰,容墨将手收了回来,笑着打趣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体贴的。我看,你倒是蛮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林夏加以反击:“但很显然,我并不需要;反倒是某些人,在不久的将来需要学着做贤妻良母。”
虽然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但这笑话还是触到了容墨心底的痛处;他瞪着林夏正欲开口,忽然觉得脚下的地板猛地一顿,自此开始,船不再移动了。
“是遇上海怪了吗?”容墨兴奋地跳了起来,但待他发觉林夏表情依旧平静、而船也只是凝滞不动而已,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坐回了椅子上。见状,林夏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嗯。”容墨有些无精打采,但还是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是撞上了死物,这船肯定会继续走;如果是撞上了传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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