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为了贺兰太妃的安危,却是不敢不遵从陛下的旨意。但奴才提醒陛下一句,这个药既然喝了,就不可断,一旦断了,贺兰骢的身体可就毁了。
皇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里在想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昭凰阁内,趴在床榻上的贺兰骢,慢慢思忖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逃离了延平侯府,想自在山林,结果还是落入北苍国主手里,看来真是报应不爽,谁叫我为了一己之私,弃东林的安危于不顾呢?当年那个被自己折腾得够呛的孩子,居然是东林国主。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不但自己离开,还要把大姐带上,这小皇帝花样繁多,谁知他会怎么对付大姐。
贺兰骢啊贺兰骢,想不到你居然会栽在一个孩子手里。长辈有言,切莫得罪小儿,呵呵,看来你真是自作自受。
贺兰骢稍稍挪动下身子,想侧身躺着,结果刚一动,后腰下面一片火辣辣的痛。
想他堂堂延平侯,何时受过这等刑罚,还被迫自己报出杖刑次数,心头一阵苦笑,这只是开始,后面还不知什么等着呢。
呦,延平侯看起来气色不错嘛。安荣声到人到,后面跟着端着药碗的小太监。
多谢了,如此盛情款待,当然好。贺兰骢讥笑出声。
安荣细细打量一遍床上的人,心里暗自道,是个人才,若是将此人束之高阁,还真是可惜了。
咱家今日看看延平侯的伤恢复的如何了,顺便伺候侯爷把药喝了。
贺兰骢暗自皱了皱眉,不快地说道:有劳了。
药被端到面前时,贺兰骢还是把忍了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即使要杀人,也应该让人做个明白鬼。
安荣撩了衣摆,坐在红木雕花椅上,道:毒药,但也是解药。
嗯?贺兰骢斜睨着安荣,询问的意味非常明显。
呵呵。安荣温和地笑着,可谁听了这笑声,都不禁浑身发冷,而更令人如置身三尺寒冰中的,是他接下来的话,这个毒药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简单点说,就是第一天的是真正的毒药,而第二天的药,既是第一天的解药,但也是第二天新的毒药,第三日的也是如此。总之,次日的是头天的解药,也是新一天的毒药,此药一旦断了,后果不堪设想。延平侯,这下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替在下谢谢北苍国主如此厚爱,贺兰此生铭记于心。最后四个字,贺兰骢几乎咬着牙说出来,心里当是悲愤无比,这小皇帝已经把他的后路断绝。
只要延平侯不生异念,安心留在这里,此生性命无忧。安荣终究是不忍,当初皇帝把他和元常找来,说出此计时,令他这个早年混迹绿林,算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不禁大吃一惊。
无声的冷笑带着一丝嘲讽,浮上俊逸的面孔,一个帝王,如此执念儿时往事,心胸狭窄,如何能使国家昌盛?
似乎看出了贺兰骢的心事,安荣缓慢地开口:每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死结,就看如何打开了。可这不会影响我主的英明,他年纪虽不大,却已经令北苍除去颓势,雄踞北方大地。
至于陛下与延平侯的过往,咱家不便说。咱家自幼看着陛下长大,独独这一点,咱家也看不透,你好自为之吧。不想吃太多苦头,就不要太过忤逆于他。
这个人?贺兰骢心里想,我也看不透你。
你告诉他了?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漠的问着前来复命的人。
安荣道:是,陛下。恕奴才斗胆问一声,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皇帝看了看悬于檀木架下的金丝枝杆上的虎皮鹦鹉,道:人就在手心里,只要不玩死了,其他的就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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