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想是寄存想的,选角的点子是寄存出的,加上大三的课程并不十分紧凑,寄存逐渐被杰森挖到了唐生酒店,美名其曰当评审。寄存实在是感到啼笑皆非,从来没想过进入演艺圈,但在一年之间,既当上了策划,又当上了监制,甚至当上了评审。不过,寄存终于明白了杰森把她拉上来的原因,整天面对着一拨又一拨装饰粉嫩的美丽佳人,的确是件苦差事。
趁着一个空档,寄存从如云的美女中杀出来,随意按了一个楼层想喘喘气。电梯一开,林仲奇走了进来。“寄小姐,”刚想打招呼。
“叫我寄存,不太习惯当小姐。”
“哦,这样啊,寄存,你到几层,找怀帆吗?”林仲奇问。
随意瞄上顶层,“随便,我找个休息的地方。”
林仲奇按下楼层,两人升到顶楼。电梯门一打开,寄存发现,顶楼本不是她想象的是个休息场所,更确切来说,这里是唐生酒店的指挥中心。按下关闭的按钮,准备下去,门却被打开,唐怀帆站在门口。
“是找休息的地方吧。既然来了就不用再找地方了。”唐怀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象没有拒绝的理由,寄存走了出去。这里不适合休闲的装扮,不管是酒店领导阶级的深蓝色套装,还是林仲奇一样的正统西装,寄存的衬衫牛仔裤都是格格不入的宣告。
倒没有太多的不自在,寄存跟着唐怀帆走向总经理办公室。“好象得感谢你的意见才对,”唐怀帆对寄存说。
“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的面试建议,唐生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客房供不应求。”
“那你是褒奖还是贬低?”寄存反问,“不过,我的确没有想到有那么多人会为那么渺茫的机会而做这么大的努力。”
“人都这样,活不下去的时候会奋力一搏。”
“是吗,我怎么感觉为了一朝致富,把底线都给泻了。”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寄存感慨,职位不同,待遇就不同。这个办公室基本上就是一个套房,办公休息设备一应俱全,甚至连高尔夫的练习设施都有。“在这里能办公吗?”寄存怀疑。
“工作休息于一体对工作没有阻碍的,你也可以试试。”
寄存随手挑了一张沙发坐下,不是平常办公室里那种黑色真皮沙发,这张沙发特别软,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秘书端进来一杯牛,正是寄存的爱好。“是你吩咐的还是碰巧的?”寄存喝了一口,问这里的主人。
“你说呢,这么会猜的人。”没有正面的回答。
寄存懒的和他斗嘴,眨了眨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太阳,阳光很柔和,是淡黄淡黄的颜色,正从西边斜照进来,将准备办公的唐怀帆照了个严实。这样看唐怀帆还比较陌生,头发不似平常垂着,全都梳向后面,被定型水束缚的服服帖帖。算是第一次注意看他的眼睛,单眼皮,有点细长但不柔,鼻子还是很挺,嘴巴薄薄的。几年前见他的时候没有打领带,现在喉结被领带烘托的很突出。
“怎么,打量的怎么样?”没有抬头,唐怀帆从领结那里传出声音。
“还不错,与第一次见不同。”寄存回答。
“是吗,好了还是差了?”唐怀帆接着问。
“老了。”寄存这么回答,“不过,那伤口深吗?”
“当时你不是看见了吗?”
“不好意思,我没撩开你的衣服。”寄存好似抱歉的笑笑,“看你伤口的是寰宇。”
“哦,我还纳闷你这么小的个子,怎么可能把我拖到路灯下呢?”唐怀帆甩了甩笔,点点头,抬头看向寄存。寄存好象快要睡着了,歪着脖子,没有经过特别打理的头发很随意的压在脑袋后面,没有化妆的脸很干净,睫毛不长,但是很浓密,微微翘着,鼻子挺而神,嘴巴很秀气,颜色很鲜艳,在嫩白的皮肤上算是和谐的点缀。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比较像卸下防备的孩子。唐怀帆看着渐渐向下滑的身子,刚想起来扶她,手机不识相的响了。唐怀帆赶紧去自己的手机,出来才发现铃声不是来自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这么慌张,变的这么不相信自己?这边是自嘲的笑笑,那边寄存迷迷糊糊的出手机接听起来。“喂,杰森。”
“存存,”杰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上哪里去了,这里还等着你来看主角呢!”
“连续看了几天的女人,我眼睛真的累啊,”寄存回答的含糊,“同相斥,懂不懂?还有,我讨厌脂粉香水,你那里的气味跟妓院似的。”电话里杰森好象说了什么,寄存大声抱怨了一句,“没吃过猪,我还没见过猪跑啊,你那里就是妓院。”
听着对话,唐怀帆突然发现寄存的一个秘密,睡觉起来的时候是她防御力最弱的时候。“这样吧,杰森,可不可以这样,你让来面试的人先去把妆卸掉,用中国话来说就是,只有在清汤里面,才可以看见佐料有什么。”
挂了电话,寄存好象又眯了半分钟,然后心不甘情不原的站起来。“洗手间在哪里?”唐怀帆用眼光告诉了她。看着寄存从门口消失,唐怀帆感到有点幸福又有点失落。不过,灵光一闪,他拨通水电房,“从现在开始要保证水压正常。”
打着呵欠下了顶楼,寄存回到面试的地点。一阵冲撞,里面的人全走向洗手间。回到暂时空下来的房间,寄存看见杰森托着头耷拉着,旁边真正的副导等工作人员都在短暂的休息。“怎么啦?”
“不是说先卸装再看吗?”杰森甩着笔竿。
“那只是一个建议。”寄存没想到随口一说真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过倒是赢得了在场人的赞同,的确,化妆无非是用一个碟子的染料七拼八凑,以脸做画纸,画上的脸谱都是美女。
接下来的面试进行的比以往顺利。首先,不得不说卸装是一道最好的门槛,很多面试者被自己刷了下来,剩下来进入面试的,对于一众面试官来说,就好象眼睛吃惯了猪鲍鱼,换上清粥小菜,既舒服又轻松。寄存没有固定的评审位置,就坐在杰森的后面,时不时和杰森交换点意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翻译或助理。
几天下来,面试者被刷下了一大批,剩下的等待三天后的复试。审美疲劳终于得到了休息,寄存和杰森回到房间。面对桌子上一大堆复试的名单,他们开始商量复试的方法。
“杰森,平时你们是怎么复试的?”寄存问杰森。
“看镜头里的感觉。”
“是吗?那一般怎么样的比较容易入选呢?”寄存问。
“很多方面,镜头前的表现,还有脸的上镜,还有肢体形体等等。”这些好象是基本的流程,寄存觉得没什么意思。
“杰森,进行到这里,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寄存提出了她的想法。这个想法很简单,非常的有目的,用寄存的话来说就是,我只要适合我想法的人。
第三节
那头唐怀帆征求了寄家家庭医生的意见后,将寄生格和寄存的会面安排在唐生酒店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寄生格坐在轮椅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光。当寄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花白头发的背影。并不是想给外公一个“见面礼”,的确是和杰森因为讨论复试忘记了时间。轻轻的扣了扣门,寄存走进办公室,轮椅转了过来,寄生格第一次看见寄存。
没有太多的拘束,寄存将心里那份轻微的颤动掩饰在微笑间。屋内所有的人都悄悄的退了出去。寄存拿起桌上的杯递给寄生格,“我是不是应该叫您外公?”
寄生格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如果你觉得是的话,”声音有点抖,“那我该怎么叫你?”
“我妈妈叫我小存。”回答的很婉转。
寄生格眼睛有点浑浊,“迎语吗?她…小存,你和你外婆很像。”
“是吗,没见过,不过妈妈也有这么说。”寄存说。
看着寄存,寄生格有点激动,病重的人本不能经受这种情感的冲击,不过,一辈子唯一没了的愿望能在合眼之前得到完成,这让寄生格情愿冒一次险。
“见到面了是不是感到轻松很多?”寄存推着轮椅到落地窗前,“没有心病,身体上的病会好的很快,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寄生格没有说话,寄存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寄生格说起,“小存,你不想知道…有关你..其他的事情吗?”
寄存没有马上回答他,好久才说,“既然是其他的事,就不关我的事。”
“是吗,那你妈妈的事情呢?”
“妈妈的事情应该是爸爸来告诉我,而不是您。您放心,我想知道的话一定会知道的。”寄存这么回答寄生格,对于一个病重的人来说,回忆令人不开心的事情是种折磨。
祖孙两人就这么呆了一个小时,分开的时候,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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