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忽梦少年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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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透过镜子看着正在给他解着头饰的吴邪,心里不由变得柔软。他拿起丝帕轻轻抹去嘴唇上得嫣红,抹去眼角浓烈的黛色。顺从地被吴邪催着换衣裳,故意慢慢地走路看吴邪无奈地上前勾起自己的手臂往外堂走,走向张起灵。果然。那人的眼神咦锁定,吴邪就立刻放开了自己的手。解语花撑开纸扇遮住嘴角苦涩的笑,吴邪啊吴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拼命向张起灵解释的样子多像着急的小媳妇,只可惜——解语花默默跟在并排牵手走在前头的两人身后——不是我的媳妇。

那顿饭吴邪吃得很开心,一个劲儿劝解语花喝酒,自己也被霍秀秀哄着骗着灌下去不少桂花酒酿。“小、小花”吴邪从对面沿着桌沿蹭着过来,一把勾住了解语花的肩,冲力带着解语花不得不稳了一下身形才坐直。吴邪上身完全着力于解语花身上,谈吐之间那股子桂花甜酿的气味就热乎乎地扑在解语花的耳边:“小花~今天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呃、你最近、过得还好吧?我爸妈怎么样了?”解语花扶了吴邪一把,不动声色地把吴邪挪近一点,淡淡笑着:“嗯,都挺不错的。”

吴邪听了语气变得有些委屈,手改成抓住解语花的肩膀,开始无力地摇晃他,解语花纹丝未动,吴邪倒把自己弄地有些晕:“哼,没良心的小花,都不知道想我一下,骗我一下也行啊。呃……”吴邪打了一个嗝,继续摇他,“我、我出来那么多天,我都花了好久的时间来想你……”解语花不由得笑得温柔,吴邪接下去咕哝:“……给我买的等身大抱枕,没哟偶它我都睡不太习惯……”解语花的笑容僵在那里,他了吴邪的头,心里叹道,到底是谁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吴邪把脸往解语花的颈窝里埋,细细柔柔地咕哝了一句,解语花听着,好似带了一点哭腔:“小花……我想家……”解语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有些话,吴邪不能对张起灵说,他怕张起灵担心,怕张起灵对他失望,怕成为张起灵的累赘,怕张起灵突然就改变主意不要他,张起灵是他坚持下去的最主要力量。解语花不同,吴邪眼中的解语花永远那么潇洒,骨子里都透出一股子柔韧挺拔永不泯灭的劲儿,永远都是那么璀璨,那是亲人般的依赖,对张起灵,那是爱人的唯一。

解语花拍着吴邪的背,就像曾经吴邪安慰哭泣的他一样。在那段解语花认为最艰苦的日子里,吴邪是他唯一的阳光,而他却给不了他温暖,吴邪的温暖来自张起灵。于是他只能目送张起灵抱起喝醉的吴邪慢慢走远。此刻的吴邪温顺地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儿,嘴角带着一点儿笑,眼眶却是有些泛红。那份安静,好似刚才拉着解语花唱花鼓戏的人不是他。

解语花拎了一壶酒,施了风翔咒来到了客房的屋顶。解语花有一口没一口地坐在房顶上,眼界放宽。看着近处远处的参天古树,带着点倦意地垂着叶子,眼光往上走了一圈,看着好似比平时近了好多更加闪亮的星辰,忽然有点像掉泪的冲动。夜深忽梦少年事,吴邪,有时候,我情愿一切都不曾发生。没有张起灵,我还可以站在最近的地方看着你。就算我看着你娶妻生子,天伦之乐。那样,你身边总有个我,就只有我,不管友情还是爱情。

孩提不调皮那就枉为孩童,撺掇吴邪爬吴家大宅的那棵古树是解语花平时的功课。那时候吴邪也皮得很,解语花细细软软地一求,吴邪便会红着脸应下。解语花放空眼神,索躺下垫着手看星星,思绪远游。是哪个时候看到的张起灵呢?解语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蝉鸣的午后,带着点闷死人的炽热,还是那棵古树,解语花晃荡着腿看吴邪努力的往上爬来“拯救自己”。那个时候张起灵好像是在练刀吧?解语花晃了晃脑袋,记不清啊记不清。那场景是怎样呢?英姿飒爽?万夫莫敌?唔……不记得,应该是挺帅的吧,不然那天真的家伙怎么会看呆了呢?

解语花忽然就纠结起来,自己练戏的模样也不是不能看啊,吴邪也看呆过,怎么吴邪这小天真就成了张起灵的人了呢?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调笑:“呦,这不是花儿爷么?怎么?这么诗意地在这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能赏我一杯否?”解语花这里在纠结着到底是张起灵帅还是自己帅,想也不想就问出口:“在你眼里爷帅还是那张家哑巴帅?”

黑瞎子没想到解语花来这一招,愣了一下,观察了一下解语花表情,狗腿道:“当然是咱花儿爷帅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解语花沉吟了一下,皱眉:“那为什么我就引不到人呢?”黑瞎子蹭到解语花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躺下,然后侧过身,墨镜下地黄金瞳闪着迷人的光芒:“怎么会?我可是被你迷的一塌糊涂。”解语花嗤笑了一下,把酒塞给黑瞎子,继续看天。

黑瞎子捧起酒壶就开始躺着往自己嘴里灌,竟然一滴都没有往外泄。灌完一口,他用舌头舔了嘴唇一圈,叹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没想到离开之前还能与美人把酒言欢,花前月下,真是此生无憾啊~”解语花嘴角抽了抽,有些后悔一时糊涂。那厢黑瞎子还在继续絮絮叨叨:“那哑巴张和它媳妇儿这蜜月也过够了,是时候去做任务了,不然麒麟团都没团费了……哎呀,接下来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不能来点好玩刺激的?好不容易遇上美人。没想到这等时光只有须臾,真是……人生大憾啊……”

解语花没放注意力在这废话连篇上,但是他捕捉到了中心,他支起身子,侧身问黑瞎子:“麒麟团有任务?你们什么时候走?”黑瞎子嗯了一声,然后估计凑近解语花,呼吸喷洒在对方的下巴:“哎呀,美人可是如此舍不得我?没事儿,明天才走,今晚上就让我和美人共度春宵吧……”

解语花直接把人踹下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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