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多人都有不满呢:“兄弟们在战场上拼了这么久,好久没回家了,这次过年,也该回家看看父母老婆孩子,怎么?”
那一声怎么加重了几分语气,那人头又垂下去一点,一咬牙道:“但是女皇将那些换防的兵士全部打散编入我军,还将那几个从没上过战场的软脚虾统领编到我们手底下,这明摆着不就是不信任我们,要分化边关军吗?”
“本将知道你手底下的老兄弟已经没几个了,但是人走了,心总会留下。”白翔一只手扣在木质的扶手上,目光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至于编制,边关军是守卫边关的重器,不信任也是应该的,我手下这些兵有几个没负过伤?给你们这添添补补都快成老弱伤残军了,护卫边疆确实是绰绰有余,但是以后怎么上战场?许多老兵仗势欺人的事情本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我们恰好需要补充些新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谁说从地方来的就是软脚虾?”这许是他第一次解释这么多吧,他本来是一个□□者的。
那人惊觉失言,白翔不就是从地方调任来的么?他忙辩解道:“大将军是上过前线战场的,他们……”
“够了,本将明白你们的担忧,自有考量,都退下。”
那人还要再说,白翔一瞪眼,他刚要吐出来的话便全给噎在喉咙里了,白翔见他不再开腔,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忽然又问副将:“周宏旷和韩立是什么情况?”
“已经被京里来的使者提走了。”副将顿了顿,问:“将军接下来如何打算?”
白翔笑道:“我这也好久没有回过家乡了,你把军中事务都交代好,随我一同去一趟京城再转道回去。”
副将心里一凛,躬身道:“是。”
商青曳的情况不算坏,已经慢慢转醒了,只是好似不大记事,总是醒得一时便又睡着了,即使如此,林之落心里的喜悦已是压不住了,她捏着商青曳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清夜悄步进来道:“驸马,陛下有请。”
这倒是预料之中了吧,林之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偏没地方说,之晴全想着商青曳的事,商郢不提,她倒没有什么精力去细问,整日里看到宫里忙来忙去的偏她无所事事,从前的二十年,一样一个人过来了,怎么如今就觉得一个人寂寞了呢?
听得清夜的话,她便要松开商青曳的手去换一身衣服,却发觉手上忽然出现一丝很微小的力将她勾住,她低头一看,商青曳正勾着她的手将脑袋蹭了过来,心中顿时软塌塌的了,她看向清夜:“晚一点吧。”
林之落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原则了?似乎是在遇见了商青曳以后吧?这样的温柔总没见她给别人,清夜想起那天越宁的问话,微微一笑,点头:“是。”
商青曳没有醒,她醒来的时间少得可怜,林之落那句话也不过是冲动得脱口而出罢了,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替她掖好背角,勾了勾商青曳的小指头,轻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又理了理她额角的碎发,对清夜道:“我换身衣服就去,在哪里?”
清夜答:“在栖襄殿。”
林之落换了衣服出来,是一件淡色的袄裙,梳好发髻,往外走了两步,忽然返身对在门口目送她的清夜道:“你再点一个炉子,我摸着公主的手冰凉冰凉的,想是觉得冷了,你就点在床边,照看着点。”
清夜缄默着点头,林之落这才应商郢的召去了。
商郢递出去书信今日收到了回音,欣喜的拆开又如冷水浇头,里面只有四个字:“甚好,勿念。”
她一时不大习惯了,千言万语的思念在肚子里熬成了汁又凝结成了块,吐都吐不出来,她气得将那封回信摔在一边,就差没扔火盆子里烧了。她侧身坐了半晌,余光总不经意的扫过去,连奏折都不能专心去批了,勉强阅过一两封折子,最终叹了口气,搁下朱笔,将那一纸回信拾起来,认真仔细的折好,收入了一本老旧的书页里。
“陛下,林丞相来了。”
她忙夹好书,放回原地,应道:“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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