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还没坏的用右臂推开咪咪,示意她保持距离。咪咪眼一瞪,把我手打开,又凑上来。
“你去做什么了?”
咪咪又在重复这个已经问了许多遍的问题。
我淡淡地说:“怎么又问,不累?”
“你不回答,就是有鬼。”
“姐回答你了才有鬼。”
“你去做什么了?”
不依不饶,带着急切的心情。
我软下口气:“咪咪,我心情不好,出去透气,就这样了。”
咪咪看着我,眼睛里慢慢泛上泪光。泪气越聚越多,终于,一颗晶亮的眼泪,滑出眼角。
“咪咪!”我大声喊她。
我看不得。
咪咪听到我喊她,眼泪成串落下。一颗颗眼泪,冰凉,透明,清澈,划过她美丽的脸,掉落在床上。咪咪拉过我的手,让我接她的泪。泪水不重,可都打在我的心。
“咪咪,对不起。”我说。
“那你以后,还这样吗?”咪咪带着哭音,脸埋在我的手心。
“不这样了。”
“你说谎!”咪咪大叫。
我头又疼起来。
咪咪闹了一会儿,渐渐恢复过来。她坐在我床头,为我倒水,我示意她喂我,她就笑了。
她说:“小千,你心情不好,我知道。要是有可能,我也想让你什么都不想,快快活活过下去。听到你出事,我真的,真的……”她说不下去了。我反手摸着她的头,“姐这么强,不需要你照顾,你只要等着被我照顾,将来嫁个如意人,姐转手就轻松了。”
咪咪摇摇头,“不可能,我这样的人,永远没有那种机会……”
“傻话。姐从来都知道,你不是姐这一类人。你还是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然后幸福一辈子。”
咪咪说:“我只爱你。”
我摇摇头,“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实际上,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你想分手?”
“你问问你自己,你是真的爱姐吗?”
“我是……”咪咪急道。我挡住她的话:“现在你不能接受,等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咪咪皱眉。我看着她,心里也很难受。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说:“咪咪,你回去吧,这点小伤,不碍事。”
咪咪走后,我将右手伸到大腿处,使劲掐。剧痛,一波波荡漾蔓延,我的头扬起,瞪大眼睛,看天花板模糊又清晰。如果想流泪,就要痛到流不出泪。
跟咪咪说清楚,她才会好好想,静静想。这过程,我知道很痛苦。咪咪的事,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痛楚。我带着她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世界,让她快乐,让她幸福,让她以为可以拥有永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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